江大川哪里能等他肌骨再生,当即虎躯扑出,疾冲过去,双手对着尸骸连挥,元炁弹不断向尸骸激射,人越来越靠近;尸骸不断的后退,江大川堪堪靠近,连出两拳,金色拳体砸中尸骸肋骨。轰的一声,尸骸重重撞在宫殿石壁上,胸前骸骨断裂了好几根。桃花仙子叫道,“这人有神识在世,要破其骸骨,逼他显形。”火凤逗弄着江大川的元神,点点头道,“这臭鸟倒有几分眼色。”江大川听闻此言,精神更振,太平掌法第二式“推山”,呼地一掌拍出;尸骸尚未恢复,被单掌击飞,跟着江大川一指元炁剑刺中他的额头,运起化功大法。尸骸一阵剧烈抖动,就见到其全身血色涌动,血气不断的被压制、化解,一团团血雾散起。当是时,江大川左掌以太平掌法摁住尸骸,右手以元炁剑射中其头颅,正在不断的化解掉尸骸阴功;尸骸只剩下右臂,似乎知道自己即将尸身被毁,右手手骨伸出,一股巨大的阴气在其骨掌前汇聚,对着江大川的小腹眼看就要射出。桃花仙子大惊,赶救不急;却听一声暴喝,“挡!”狂刀楚人已经远远奔来,扔下手中长刀,从后背拔出一柄刀刃极窄的细刀,凌空跃起,一刀挥下,刀锋精准无比斩在尸骸手臂上;这尸骸的臂骨坚韧无比,竟然不断,却被他这一刀改变了方向,江大川百忙中侧身一让,“噗”的一声射中江大川的大腿。江大川大吼一声,“推山”更加发力,元炁疾速催动,只把这尸骸硬生生压入墙壁;元炁剑更是犹如不停歇的激光枪,在轰击尸骸的同时,不断的化掉阴气。入武道两年多,江大川由真气再真灵二用,跟着再元炁,后来因妖刀虎牙和桃花仙子,渐渐的善用妖气,对鬼道中的阴气功法之类的,却无法掌握,更不敢胡乱使用;想当初,他就险些被虎煞之气给控制。这尸骸不知道多少年,如此凶悍,阴气自然不敢乱用,只能化掉。尸骸上不断散出血雾,直到一大团血雾浓厚如幕,把江大川团团围住。江大川眼前的尸骸突然粉碎,一个神识乍然对他的识海进行冲击,头脑一阵剧痛;一片血色残阳的世界里,江大川看到一个身形高大、头戴金冠、手握钢枪的男子,正跌在其身前。这人咆哮,“你是什么人,识海如此强大?”火凤和虎子笑得合不拢嘴,当年大祭祀在须弥幻境就曾经用过时因咒,结果江大川本就是两世为人,加之脑海里还有个虎子,搞得大祭祀莫名其妙;眼下这人更是,他万万想不到江大川识海内不光有千年虎子,更有三千年的火凤,怎么能侵入。江大川呵呵冷笑,“你居然想侵我识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如今你仅剩下这一缕神识,眼看就要消亡在这人世间,说罢,你究竟是何人,这洞天福地又是怎么回事,你和玄冥教有何瓜葛?”这人长得一副国字脸,是真·国字脸,眉目间颇有威严,只不过此刻他神情沮丧,听闻此言,倒也不慌不忙站起来,负手傲然道,“老夫墨辙西山。”卧槽,五百年前以武乱天下的一代枭雄?江大川有些愣愣的,不是因为他是墨辙西山,是因为这是个他妈的老熟人啊,老子送给女朋友的玄商剑据说就是从他手里得来的。“墨辙西山?你不是被诸国联军绞杀在西山么?”江大川想到此节心头又是一乐,当年墨辙西山被弄死在西山,后来诸国痛恨其人其名,将西山改名为太妙山,如今成了奉武宗的老家了。江大川问话的同时,识海内问一禽一兽,“鸟王、虎子,我的元神可不可以逼杀他留下的这缕神识?”火凤道,“你也没有学过精神功法,拿什么逼?”虎子也道,“你元神还是留在识海内比较安全,这人虽然存留一缕神识,但他毕竟已修五百年,不是你能轻易对付的。”火凤说道,“不要紧,熬也熬死他,他仅剩下这一缕神识,本来以尸骸护住神识,如今尸骸被毁,跟他吹吹牛他就会消散;实在不行,你跟封住慈心仙人一样,把他塞在你的桃木瓶里。”江大川这就有数了。神识不过是元神遗存,老子能封得住圣师境的慈心仙人元神,还能封不住你这个五百年前的老妖怪?墨辙西山长叹一口气,“你这后辈懂什么。”此话刚说完,江大川便觉得眼前景色一变,又回到血雾内,火凤在识海内大叫,“果然狡诈,他想以一缕神识逃窜,拦住他。”江大川就看到一阵碧绿阴气,仅仅有巴掌大,正要冲出血雾;江大川哪里能让他逃掉,元炁剑射出,“夺”的一声刺中这缕阴气,墨辙西山惨呼一声,不断的挣扎,却哪里能逃得掉?妈的,不老实。此刻宫殿内的阴魂一动不动,仅剩的十几个人死死靠在一起;狂刀楚人肩膀上的小不点正和桃花仙子唠嗑,谈钰和毛毛正在逗弄着小不点;楚人盘坐在地,瞪着眼前的一团血雾。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江大川先不管这些,对桃花仙子叫道,“红雨,我要禁锢元神,给我一个小奶瓶。”桃花仙子不知道什么是小奶瓶,手指头扔出一个桃木瓶,继续和小不点聊天。江大川以元炁把墨辙西山的神识逼进小瓶子里,笑着说道,“拷问元神的事,老子是经常干过,墨辙西山,知道你乃一代枭雄,有乱世之能,我不得不防。”跟着放进去一头黑虎,那小黑虎对着墨辙西山就咬;墨辙西山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大怒,“士可杀不可辱,你放狗做什么?”妈的,我放的是虎。“墨辙西山,我可不管你曾是统领一方的英雄人物,世事变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你蜗居在此地,夺人气血,想必有图谋,可,你又何必为人所用?”江大川看到玄冥教的紫衣护法古错以血为引,把他给激活。墨辙西山怒道,“关你屁事,老子当年败得不甘心。哎,哎,你这狗怎么专咬我裤裆,你快收一下。”“你既然不说,那就继续待着吧。”江大川也不问了,让他被虎子撕咬一会,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走出血雾看,就见上千个阴魂齐齐跪拜在江大川身前,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江大川被看得有些发毛,桃花仙子上前说道,“这些阴魂,生前都是武道中的女子,只因出生时辰就被抓来献祭,实在是苦命人,你破了尸骸,等于是破掉了她们身上的禁锢。”江大川问道,“那她们是不是就可以转生投胎了?”桃花仙子咯咯咯笑道,“你这家伙,看到女人就心软,这世间哪有投胎转生的事,只有乘人不备元神夺舍,那也是极其凶险的事。她们生前在这里遭受苦难,死后阴魂还被拘禁,如今你破了她们的禁锢,也就断了她们留存于世的根基,会消散在这天地之间。”江大川点点头,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总有些沉重,这墨辙西山真是该死,放一头虎都少了,气得当即掏出桃木瓶,又放了一只进去。桃花仙子却又道,“你或可以把她们收着,只不过,我是妖啊,不会养阴魂之法,到时候出事可别怪我。”江大川一喜,“还可以这样?”火凤在识海内说道,“鬼道中人善用控魂、控尸之类的功法,控魂,便如此地一般,以功法、阵法拘禁人的阴魂,压制其神识,并驱使为己用,这也就是阴傀;控尸,你见过了,就是以功法注入自己的灵气,将尸体为己所用;去年你如灵山之墟,见到阴奴,那是在人或者的时候就以阴气侵入,夺肉身淬养为奴。”阴傀,江大川想起了在须弥幻境的时候,元毓当时就以阵法换出五个阴傀;当时在慕容家,青莲就是被控魂,当她还是活人,想来控魂术不光用于阴魂,当然了,青莲当时是有意被控制的。只是,眼下密密麻麻几千女子阴魂,他如何能养,且,他是万万不会把这些阴魂炼为己用的,江大川不喜欢这一套。“那这些阴魂会自动散去么?”江大川问道,“人生下来就有真气,入了武道之后有灵气;人死真气灭,灵气还于天地之间,余取之、亦还之。但,人除了真气和灵气,还有就是神识,到了宗师境神识成识海,有了元神。”“善鬼道之人,会在人刚死之时,以功法留其真灵二气,封住其识海,以自身元神、功法控制,这就是阴傀炼制;如今,控制她们的尸骸已灭,原本被封住的识海重开,也就有了自己的神识,几百年来所见皆历历在目,成了她们的记忆一部分,所以她们一时茫然,却知道你是她们的救命恩人。”火凤跟着道,“既不能夺舍,真灵二气以及留存的这点神识,自然就消散于无形。你若养了,便需要以鬼道之法。”江大川问道,“那放在身边没事?”火凤道,“你既然无法养,你放身边又有何用?”虎子道,“仙子,他的玉窍内还有那么多幽冥鬼火放着呢。”“幽冥鬼火那能和这一样吗,幽冥鬼火有神识嘛?听得懂你这臭猫说的话嘛?”火凤不屑。想了想,又道,“如果你非要保存她们,倒可以还是用那根烂木头,不过,你能管得住她们再说。”江大川点点头,上前握着桃花仙子的小手,对着数千阴魂说道,“诸位姐妹,如今我破了你们的禁锢,想来你们不久便会消散,在下江大川,当世奉武宗宗主,在此告慰诸位姐妹,禁锢你们的人已经被我捕获,你们放心,愿走的,我将常年以香祝祷;不愿消散的,可入我瓶中。”当即运气,虎啸声出,“生前不甘、死后为奴,愿已诚心、共魂为友。”桃花仙子一脚踩在他脚面上,咬着他耳朵说道,“你这家伙,人也要、妖也要,连鬼都不放过啊。”谈钰不慌不忙上前拉着江大川的另一只手,“老二,你懂什么,五界之乱,主人迟早会用到这些阴魂,幽冥之界入侵,到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江大川捧着谈钰的小手亲了一口,果然,家主就是懂我,家主也更有大局观念、长远思考。桃花仙子大怒,“你喊我什么?不许喊我老二,就喊我红雨。”毛毛上前,“大嫂、二嫂,别闹,这些人已经有五百年禁锢,哪里就能再心甘情愿跑到瓶子里。”却见有一个阴气蕴绕的女子上前,下拜泣道,“五百年来,我们受人逼迫,被炼制成阴傀,常坠地狱。江宗主,我乃北燕公主耶律靑鸢,当年我受命南下和北齐联姻,结果半途遭遇贼人抢夺,在此宫殿内,被割脚踝流血致死,阴魂被拘。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无处可去,江宗主说共魂为友,我们却不敢信。”身后,数千阴魂低声哀泣。江大川点头,她知道这些女子深有顾虑,这些阴傀他目前不能以为己用,如果以后自己学的了鬼道功法,一旦再次禁锢这些女子,又当如何?只是,眼下无法剖明心迹,且,让这些女子就这样消散,实在是于心不忍。当即问道,“公主,如何才以证明我心不变?”耶律靑鸢回顾碧油油的众女子,回身对着江大川拜道,“这些姐妹十死无生,江宗主挽救我们于死地,我们本应该感恩戴德,但,我们虽为阴傀,却有了自己神识,共魂为友,我想姐妹们经历五百年悲苦,却不大相信这话。宗主,你若诚心待我,当剖心落印。”桃花仙子大骂,“一群臭娘们,还让人剖心,我这三千年的桃木妖都不在乎这个。”谈钰也是冷冷的脸色。江大川当即拔出匕首,这是清散真人给的,和毛毛同款,撕开胸膛,以匕首在左胸划下,拨开肌骨,却见心脏跳动;江大川忍住痛对耶律靑鸢道,“请公主留下印记。”江大川明白,这些人经历了五百年的悲苦,他受点这委屈又算什么,就是让他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宫殿里,五百年,会怎么样?活不了、死不得,这种精神上的痛苦,如何能忍。所以,他内心怜悯之心大起,至于日后自己是否能让她们为己所用,这都是次要的了。狂刀楚人看着江大川,说道,“好!”小不点翻译,“你这个小伙子,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就是太好色了,连阴魂都不放过。”江大川斜眼看看小不点,心想,你翻译得真不是真的?果然,狂刀楚人一手捏起小不点的后背,手指头在她脸上重重捏着。耶律靑鸢没想到江大川如此毫不犹豫,微微凝神,当即一手伸出,如烟似幻,握住江大川心脏。江大川只觉得心脏为之一冷,阴森森的冷气顺着心脉涌入体内;跟着体内元炁自我激发,耶律靑鸢大叫一声,却不放手,众人见她的手“呲呲”冒烟。过了不多时,耶律靑鸢放开,江大川的心脏上赫然留了一个五指印。:()虎啸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