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库拉用一只钺挡下了我的剑,另一只钺闪电般横斩我的腰部。
我早有防备,双脚在半空中用力一踢依库拉战马的马头,借力跳到远处。
依库拉的战马头部受到重击,长嘶一声前蹄跪地,依库拉自然被迫下马。
大雪纷飞,飞雪连城,我们两人站在风雪中相互对峙。
依库拉注视着我,忽然道:“不错。”
“‘不错’?”
“我是说你资质不错,只要肯下苦工,不久的将来,必有一番作为。”紧接着依库拉竟然对我笑了一下,轻叹道:“你走吧。‘他’已经来了,你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我怔了一下:“‘他’?”
依库拉不再说话,抬头望天。
突听一声尖锐的鹰啸,死灰色的苍穹下,一只鹰也不知从何处,穿风透雪地飞了过来。
我心中一动。是他……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发觉这座城市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安静。
黑石城,不,战场本不应该这么安静的啊。
一辆由两匹白马驾驭的豪华敞篷马车碾过一地冰雪,以稳健的速度朝我们这边驶来。
车身镶金佩银,两侧各雕镂着一只鹰。
格里弗斯?斯派莱贞特慵懒地倚在铺满紫貂皮的软榻上,他穿着件宽松的、领口很低很大的黑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巧夺天工的鹰的花纹。
他的一头金发披散开来,同黑袍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格里弗斯的目光比冰雪还要寒冷,俊美无比的脸上,笑容一如既往的冷傲不羁,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不值一哂。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格里弗斯,他一出场就理所当然般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方士兵全都用敬畏的眼神望着格里弗斯,而敌军则是用畏惧的眼神。
这也难怪,在我和爱德华从大草原回来以后,才知道理查德跟莱因哈特已正式启用格里弗斯。
鹰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展翅高飞。
联合军在奥戴亚卡领地长驱直入,格里弗斯担任先锋,根本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有格里弗斯在的战役无一例外全部都会胜利,他的战功已经多到让其他将领从嫉妒,到敬佩,再到感叹望尘莫及的地步。
格里弗斯治军甚严,他天生傲骨,不屑与底层士兵亲近,对待部下冷酷、严厉。
然而他又赏罚分明,绝不姑息养奸,举手投足间显露出领袖风范,亦绝非那些酒囊饭袋的将军可相提并论。
是以,士兵们面对格里弗斯,只有敬畏。
——这样的态度,亦正是格里弗斯想要的。
驾驭这辆马车的是一名身穿深青色盔甲的英俊男子,淡棕色头发,脸上不苟言笑。
他叫威廉,是格里弗斯新收的得力助手,亦是他的心腹。
车轮停住,威廉跳下马车,恭敬的侍立在一侧。
依库拉面对格里弗斯,两道浓眉几乎要拧在一起,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