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起,这些人显然是在故意隐瞒什么。要我说,咱们就应该抓住他们,好好审问一番才是。”韩飞燕看了一眼赵起,气愤的叫道。
“不可,”赵起看了一眼韩飞燕,忙说,“你注意到没有。刚才那几个人,一个个都杀气外露。这些人可不像是普通的百姓。他们的样子,倒是更像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什么,江洋大盗?”韩飞燕闻言,大吃了一惊。
赵起说,“倘若孙维也和他们牵扯一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我们现在抓了孙宅的人审问,岂不是打草惊蛇。”
“哦,赵起,我明白了。”韩飞燕恍然一番,看了一眼赵起,说,“那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吧。”
赵起一笑,说,“真聪明,走我们先回去。”
两人从孙宅里出来后,刚走到大街上,忽然远处有三四个人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快速朝这里疾驰而来。
一路上,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惊恐的躲避。甚至,有些人为了躲避这四个骑马的人,直接摔倒在地。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连滚带爬,仓皇的朝一边爬去。
然而,他们在冲到距离赵起他们有三十多步远的距离的时候,忽然,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跑到了道路的中央。
赵起见状,大惊失色。他根本没有去想太多。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迅速抱着那小女孩。
而此时,几个人驱马已经到达他的面前。其中一个人的马在此时甚至直接腾起前蹄,眼看着就要踩踏到赵起的身上。
赵起抽身而起,迅速拔出身上的佩刀,却抡起刀背,猛烈的击打在了马头上。
那匹马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嘶鸣,挣扎了一下,直接将上面骑着的人给摔倒了地上。
这时,其他人都纷纷停了下来。
赵起随后将小女孩放到了路边,打发她赶紧走了。
他还没回过神来,身后就传来一个尖锐刻薄的谩骂,“哪里滚出来的腌臜泼货,眼睛长到了后面了吗。敢在这里挡路,你可知道,你们挡的是谁的路吗?”
“是谁的路啊,架子挺大啊。”韩飞燕这时走了过来,来到赵起跟前,扫了一眼那几个人,冷声喝道。
这时,那个被摔落下来的人,快步走了过来,一脸桀骜的扫视着韩飞燕,冷声喝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你们挡住的,可是当今圣人的兄长,一品侯国舅爷。”
“哟,我当是谁啊,架子这么大,原来,是曹傅啊。”韩飞燕交叉着双臂抱在胸前,不以为然的看着那人,冷冷的说道。
“好大的胆子,我们国舅爷的名讳,也是你来直呼的。”那人闻言,大声叫骂起来。
“好了,你先退下。”这时,后面骑在一匹白色高头大马的一个男人喝道。
那人闻言,立刻低头,退到了后面。
这时,他驱马向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了看韩飞燕,说,“哟,这不是韩枢密副使的爱女韩飞燕吗?”
赵起紧盯着眼前这个人,一身的傲气。目光里,更是充满了一种目空一切的自大。
他头戴镶嵌珠玉的幅巾,身上穿着一件皂罗衫,外面则披挂着一件华美的鹤氅。腰间系着一条玉片革带。上面,则挂着一个金丝编制的鱼袋。同时,瞪着一双金丝绣玉的皮靴。
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种贵不可言的气质。
当然,对方也的确是有这样的资本。眼前的人,正是当今官家的圣人曹皇后的兄长国舅爷曹傅。
韩飞燕看了一眼他,冷冷的说,“早就听说当今圣人的兄长,曹国舅傲慢自大,目中无人,而今所见,真是所言非虚啊。”
曹傅闻言,却也是一副冷漠的姿态,缓缓说,“韩小娘子,我念你是韩枢密副使的爱女,不与你计较,你反而来奚落我。好啊,那我倒想问问你,你们无端的拦我去路,还打伤我的马匹,让我的人受伤。这笔账,当要如何算计。”
“国舅爷。这条道路上本来行人众多,你们却纵马横冲直闯,本是不应该。方才,若非我及时出手,恐怕那个小孩子早就被你们的马蹄给踩踏而死。”赵起看了看曹傅,略一拱手作揖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敢来跟我计较。”曹傅鄙夷的扫了一眼赵起,冷声说,“敢拦我的路,伤我人马,今日这笔账,可没那么好算。”
“国舅爷说笑了,下官不过是区区的开封府军巡院军巡使而已。国舅爷若是要算账,那下官倒是愿意奉陪。”赵起笑了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此时,曹傅身边的一个随从大声叫骂道,“一个开封府的差役,也敢如此狂妄。你也不打听一下,就算你们开封府权知李淑过来,也敢对我们国舅爷不敬吗?”
“你给我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插话。”曹傅转头瞪了一眼那随从,狠狠骂了一句。
曹傅说这话,转眼看着赵起,有些吃惊的说,“你,你难道就是那个破获了天火案和吕府无头女尸杀人案的开封府左军巡院军巡使赵起吗?”
韩飞燕闻言,故作吃惊的说,“哎哟,没想到国舅爷还有这等见识,居然还认识他啊?”
曹傅冷哼了一声,缓缓说,“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不予你们计较了。现在,你们闪开,我要走了。”
“不行,”韩飞燕上前直接抓住了他的马匹缰绳,冷声说,“国舅爷,我要你为今日擅闯街道的行为,向周围的百姓道歉。否则,你今日休想离开。”
“你说什么,让我们国舅爷道歉,我看你是找死的吧。”那个摔下来的随从,此时气愤难当,冲着韩飞燕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