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愈猛地睁开眼睛,恰巧,一阵微风拂过,扬起了沙质的窗帘。
感受着夏初微凉的夜风,她拿起柜子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六点。
她靠坐在床头,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
突然,新消息的提示音响起。
迟愈瞥了一眼。
程砚:“要出来一起跑步吗?早上的江安风景还是很好的。”
后面跟着一张朝霞初升的图片。
迟愈盯着看了数秒,缓慢打字:“躺尸中,勿扰。”
对面秒回:“怎么,心情不好?”
“没,只是做了个梦而已。”迟愈想了想,如实写道,“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出现又消失,数秒后:“小时候?”
“嗯,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曾经养过一只猫。”
这是她六岁时的经历,彼时的程砚还不认识她。
迟愈继续打字:“但是后来……它跑了。”
“噗。”程砚回了个“震惊”的表情包,“为什么要跑?不会是伙食太差了吧?”
作为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迟愈自然不可能有零花钱给宠物买口粮。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也不会浪费钱饲养一只野猫。
“不知道。”
迟愈抱着手机思索片刻,“或许是对我失望了吧。”
电话的另一端,程砚看着这句话,上扬的嘴角缓慢下落。
不等他回复,迟愈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后来,我在福利院的门口也看到过她几次。”
“但她每次都只在院外徘徊,始终不愿意靠近。”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她……索性一直逃避。”
“当时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总安慰自己,个人有个人的选择,猫也一样。”
程砚找了个长椅落座,眼神闪烁。
他知道了……他知道迟愈说的是哪件事了。
由于经常跑福利院,他与负责治疗迟愈心理问题的郑诚则郑医生一直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