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世家的家主静立在两侧,面容沉重,不敢开口言语。五王倒是稍显放松,本想与之平起平坐,奈何巡视一圈,所有的凳子都悉数损毁,其中缘由一目了然,但他们并不敢明说。“本将军在这小店喝点酒,怎么把你们这群大人物给惊动了?”李慕自顾自的闷头喝酒,并未抬头看他们一眼,随口说道。看似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惊得十二位家主冷汗直流。在其他人眼中,他们的确算是‘大人物’,可这三个字从堂堂镇西公的口中说出,如同三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其中的宋家主率先开口,头埋的极低,道:“大将军,在下的小儿子蠢如牛马,在天秦院中竟敢冒犯少将军,真是有眼无珠,该罚!”“哦,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事啊,诸位就别站着了,快请坐!”李慕将酒碗放下,神情和悦道。这可难坏了十二位家主,将军发话若不听从,就是薄了面子,可想坐哪里又有椅子。这个时候他们也不顾的挑,若是寻常时候,这种破烂小店的板凳,连在这些世家当柴火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只想寻得一个能坐下的东西,哪怕是个腐朽树根也好。多亏了桌家家主反应快,谦逊道:“将军在上训诫,我等站着聆听即可,哪有什么资格与将军同坐!”这才缓解了他们想坐却又不能坐的尴尬境地。“嬴朔,你们也不坐吗?”嬴朔是嬴许的父亲,在整个回临城中算是地位最为崇高之人,何人敢不尊称一声王爷,现如今当着众人被直呼其名还是头一回。换做旁人,嬴朔哪里能忍,不过眼前这位,连秦皇也得礼敬三分,自己着实不敢轻易撕破脸面。“将军远道而来,这家酒肆过于粗陋,不若到舍下,定备上好酒好菜招待将军!”嬴朔隐忍道。“不用了,我特意挑了你们回临城最好的酒楼,点了最好的酒菜,你们甭客气了,只管吃喝就好!”扫了扫桌上的几盘花生米,以及用粗陶罐装置的酒水,众人实在没有什么胃口。突然,酒肆内所有的方桌轰然倒塌,期间他们甚至都没察觉到一丝灵力波动,就这么‘自然’的倒塌了。在场的哪个不是天尊境修为,别说毁个桌子,就是毁了整个酒肆,也是轻轻松松,但能做到不外泄丁点的伟力,无论如何他们也办不到。十二位家主,犹如惊弓之鸟,立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诶,这就对了吗,来,咱们走一个!”一碗酒水含在嘴中,如同烧至火红的铁片,灼烧着喉咙难以下咽,但他们依旧强行在脸上堆笑,像是在品尝佳酿。五位王爷依旧不为所动,他们虽然惧怕李慕,却不认为他真的敢对他们的儿子出手。“好了,酒也喝了,接下来该讲讲道理了!”李慕伸了伸懒腰,双手平摊在桌面上,扫视一众人等。“将军,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愿意为竖子犯下的过错进行赔偿!”十二位家主神色慌乱,共同说道。“赔偿?就你们家里的那点破东西,本将军还真瞧不上。光兽族的元尊我就杀了不下于三头了,每一个的家底都被收录在镇西军的军库当中,什么好东西我没见过!”“李慕,你也别太过分,至少墨渊他现在并没什么大碍,依本王看,此事就这么过去吧!”另一位体态圆润的王爷道。“胖子,你还真敢说。若是墨渊现在真有大碍,我告诉你,十二世家,鸡犬不留!”家主们如丧考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心中无不想将自己的儿子重重的打一顿。“惹谁不好,非得惹这个活阎王的儿子!”“你,你,,,”被唤做胖子的嬴昌,气的想要上前与其理论,刚上前一步又退了回来。“天秦院中,我儿子离命门三寸的位置,有一贯穿伤口。要不是他朋友舍命相救,恐怕还真就危险了,你们五个谁的儿子干的啊?”冷峻的眸光暴射而出,附带着汹涌的杀意与威压。归元尊者的神识威压太过恐怖,就连空气都被挤压的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双腿均有千斤之中,十二位家主难以抵抗的了,膝盖在万般不情愿下,还是重重的砸了下去。五王修为较为深厚,也呈半蹲之姿拼命相抗。众人知道,眼前的这位杀神,是动了真怒,绝不能再去违逆他的意思,否则后果难料。“大将军,我等真未曾听犬子们说过此事,若是知道定然打断他们的狗腿,来替少将军出这口气!”嬴朔喘着粗气,回道。“啊呜!”雷鸣般的狮吼声,从店外传来,断了李慕的思绪,疑惑道:“小二,你还没喂我的小猫吗?”小二和店家这眼前的场面吓得僵在了原地,根本没有听到在叫他。“小二,小二!”一阵急促声才将他的魂唤回,“诶,大,大爷,小的忘了,忘了喂了。”小二身体止不住的抖动,道。“正好,把猪羊牵来,他们十二人每人一头,让他们去喂!”家主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杀人不过头点地,让他们去喂坐骑,与马夫何异?可在这位皇朝黑煞面前,若不放低姿态,别说他们,怕是整个家族也会就此在东土之上除名!解除威压后,每位家主体态扭捏,千不情万不愿的牵着猪羊,排队去喂异兽去了。酒肆内,五王恐惧感陡增,谁也不愿承认是自己的儿子从背后偷袭的李墨渊。“镇西将军,老头子我来晚了啊!”蓦然,一记苍老之音,从酒馆上空传来。李慕眯起眼,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笑着自语道:“你可终于来了!”转瞬间,店内的六人便出现在了空中,而五王则是对着一位身体佝偻,须发皆白的老者尊崇的拜了拜,道:“太爷爷!”“老皇叔,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呢?”李慕稍显和善,道。:()止一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