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她的错觉,近日来事情接二连三一个接着一个,她神经过于紧绷,又因着环境使然看走了眼。
朱婉笙对着系统默念再现方才的文献,满屏黄色弹出,重新戴上手套,木窗却在此事再次被风吹开,发出“嘭嘭嘭”的与空气碰撞的杂音,被这么一打断,弹窗“嗞”一声再次快速合上。
朱婉笙没好气,手套都未曾退去,拍着桌子借力起身,电光火石之间,后脑勺一阵刺痛,她眼前跟着一暗,瞬间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便是现在,她实在是毫无头绪,会是谁绑架的她?后山那次的黑衣人?在她屋里偷袭她的人?
她消失这么久,朱家就没人来找一找她?顾影青就没发现她未回家?蓝矾呢?萤石呢?
为何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朱婉笙一点点挪动着身子,好不容易改躺为半坐,门外却有交谈声传来。
声音不大,忽高忽低,起起伏伏的,朱婉笙凝神听。
“都已过去如此久还未醒来,不会是下手太重敲出问题,醒不过来了吧?”
“不会,大人自有分寸,不会出此等低劣的差错,于我们而言,不醒才省事,要是醒了大吵大闹弄出些动静来,我们一个没看住,那才叫麻烦。”
声音漂浮不定,朱婉笙恨不得将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可她如今是寸步难行,只好作罢,那两人说半天,有用的消息丝毫没有,她索性不听往后一靠,声音却越来越近。
朱婉笙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跳,自我安慰:没关系,有系统在,没关系,这么久没事,应该不至于取她性命
声音还在继续:“也对,她要一直这么躺着,我们也算毫不费力就了事。”
“……”
后头的话朱婉笙没能入耳,门锁“咔当”一声响起之时,她惊得一颤,被捆在身后的手握成拳。
门被重重地推开,往回弹了一下,接着一胖一瘦两个人影逆着光踏入,脚步沉重,激起一层灰圈。
朱婉笙眯着眼将视线从下往上缓移,两人皆是男子,蒙着面,露出两双不怎么好看还透着几分疲惫和猥琐的眼睛。
那胖的见朱婉笙,脚步一顿,眉头一拧,抬脚便踢了一脚瘦的膝盖,“不是说没醒吗?这不醒着?”
瘦的也不客气,狠狠回敬他一脚,“早上来时候还没醒,真是麻烦。”
两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朱婉笙,那胖的提溜转着无神的双眼,嘿嘿一笑,用带着泥土的鞋尖踢了几下朱婉声的小腿,威胁道:“老实点,别叫别闹,自然会无事。”
他俩站着,她坐着,如此视角逼得朱婉笙仰头,自觉气势输了一头,她微微调整坐姿,轻轻缓缓地转了转背后的手腕,刺痛感一层激起另一层,从手臂皮肤穿越万千神经直达心尖。
她压下心中百种情绪,用尽量淡然的语调问道:“你们头头是谁?”
那胖的闻言哈哈笑了几声,声音又刺耳又粗狂,朱婉笙特别想往他嘴里倒满一些试剂,让他永远失声。
瘦的似乎也听不下去,用手肘推了推他,胖的终于舍得合上嘴,又想踢她,朱婉笙挪开腿,他诧异片刻,皱着眉说:“少问,少打听,朱大人,你也不想受罪,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你要是不惹麻烦,那我们必然也不会为难你,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到时间了自然会放你走。”
“可你要是想跑,想闹出什么动静让人来救你,那我们兄弟两人必然也不会客气。”
那瘦的喝了一声制止他:“你和她说这么多做甚?既然醒了通报一声就是,你小心她套你话,快些弄晕了,废这口舌。”
这么一问一答朱婉笙心里便有了几分底气,这两人一看就是小喽啰,拿钱办事的,说白了最多是最下层人物,核心人物身边提鞋的都算不上,知道的消息也不会太多。
只是还不能动,对方是两人,又是男子,她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