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笙的后背麻麻的,似有电流串过,又似有蚂蚁爬过,心口如击鼓,她又蜻蜓点水似地碰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竟开始有些含糊不清。
“这个秘密她人知道对你对我都不好,你也不想,我被赶出朱家,而你,或许只能给她守活寡…”说到守活寡之时,朱婉笙笑了起来,微微仰头,鼻尖相碰,“顾影青,你和我是一伙”
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圈进他怀中,未说完的话被他堵住。
手中的胭脂盒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动两下后站稳身子,延迟发光的时效似乎是过去了,唯一的那一点光也消失殆尽。
喘息间,他轻咬她,“我非要说,又如何?”
半夜,很多人都进入了睡眠,享受着身心的放松,朱婉笙却难以入眠,肩膀疼得她躺也不是,侧也不是,像条受惊的鱼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不想还好,越想越生气,愤怒一波接着一波滚滚而来,如此无妄之灾被她给遇到了,平白无故落水,又平白无故被戳了个洞。
当她再次翻身,踢了个被子后,软榻上的人似乎忍无可忍。
“大人?”
朱婉笙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顾影青压低声音道:“听,唱歌的人来了。”
这一下,朱婉笙彻底不敢动了,屏气凝神,可周遭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歌声,正要开口,哀怨的哭啼声入耳,在这寂静的夜晚,尤其突兀。
唱的什么她听不懂,只是浑身汗毛都跟着竖起,有别的情绪取代了疼痛。
朱婉笙改躺为靠,半起身,顾影青那头悉悉索索的,似乎也在起身。
歌声还在继续,哀怨又凄凉,是女子的声音。
“顾影青,出去看看。”朱婉笙蹑手蹑脚的下床,那些近乎变态的胜负欲又找上门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手上有伤,应该好好躺着修养,可胜负欲让她觉得,挂着彩还能解决那人的话,会更爽。
屋内黑暗,她又不敢冒然点灯惊扰了外头的人,依着微弱的月光在屋中拘谨地挪动着,走着走着,膝盖处一痛,椅子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朱婉笙唏嘘一声,又担心把外头的人吓跑,不敢继续往前。
好在歌声依旧。
她手摸索着,碰到一温热的触感,还未反应过来,手臂一紧,整个人被带了过去,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我在这,大人跟在我身后走。”
有人引路再好不过,朱婉笙索性就任由他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