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错愕,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元里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这不是元里会说的话。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们二人的事情,是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了,”元里揉着额头,站起身道,“大人先给我好好思索的时间,等盼丰节结束后,再过来细谈吧。”
说完,他朝着杨忠发点了点头,竟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书房外的冷风吹进,烛光倏地被吹灭了。
黑暗中,杨忠发喉间堵着,元里的行为太出乎意料了。让他现在有些不敢看楚贺潮,转头,凝视着黑暗中僵硬着的轮廓,杨忠发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将军……”
“……滚。”楚贺潮压抑地道。
“我——”
楚贺潮忽的暴怒:“滚!”
杨忠发张张嘴,狼狈地离开了。
楚贺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先前还跟元里共吃同一根糖葫芦,这会儿就已冷若冰霜。他的手心发冷,失魂落魄。
没了,都没了。
连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要弃他而去了。
黑暗包围着楚贺潮,如寒潭一样冰冷。楚贺潮越陷越深,呼吸越来越艰难之时,手中忽然多了一只温热的手。
楚贺潮又听到了元里那折磨得他不成人形的声音,“哥,杨忠发走了吗?”
楚贺潮愣愣地回过头,看到了元里隐隐约约的身影,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干哑地道:“走了。”
顿了顿,楚贺潮又小心翼翼地问:“乐君,你那样说是不是只是为了骗过他?”
元里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为了今晚先稳住他。他的情绪太激动了,这会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如今又是盼丰节,蓟县人多杂乱,此事不得张扬。我便想佯装一番暂且稳住他,等过完这三日花灯节后,他也冷静了许多,那会再说事半功倍。”
楚贺潮一瞬从黑暗回到人间,他抬起发抖的手摩挲着元里的脸颊、下巴,摩挲着元里的眉头眼睛,嘴皮子哆嗦着,激动、喜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只是骗他而已。”
元里被摸得脸疼,男人惊喜得语无伦次,元里冲他露出笑,摸摸男人的脸,和他额头抵着额头,心疼,“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楚贺潮模样狼狈,眼中都丢人的有些湿润,还好黑夜将这些尽数遮挡住了,“嗯,吓到了。”
楚贺潮这一生失去过许多东西,部下、兄长、爹娘……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失而复得的快乐。
这快乐让人又是酸涩又是高兴,满足,无比满足。
“对不起……”元里鼻尖一酸,“等盼丰节后,我们就与心腹坦白。”
楚贺潮静静抱着他温存,“好。”
元里道:“你别听杨忠发瞎说,我一点儿也不嫌你老。”
楚贺潮的脸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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