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殊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让人打了盆热水,将手泡到温热,擦干指缝间的水珠,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阿菱慢慢睁开眼,她现在没什么力气,四肢酸软,小腹坠得生疼,动一下难受不动也难受。
谢恒殊:“还疼吗?”
阿菱轻轻“嗯”了一声:“太医说了什么吗?”
谢恒殊神色如常地哄她:“他说只要好好调理,以后就不会这么痛了。”
阿菱眨了眨眼:“好。”
她睡久了不说话,声音细细的,显得人更可怜了。谢恒殊想低头亲一亲她又忍住了,摩挲着指节,随口扯了些闲话来谈:“周二已经定罪,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上,周二没被判死刑,不过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恐怕比死还难受。
阿菱:“金夫人呢?周家人会追杀她吗?”
谢恒殊摇头:“不会,至少近一两年不会。她如果死了,所有人都会联想到周家,大长公主不会愿意再出一次这样的风头。”
阿菱喃喃道:“不知道她以后会去哪儿?”
谢恒殊挑起一边眉毛:“去给你赚钱。”
阿菱不明所以:“什么?”
金繁露很有经商的天分,她来到京城之后做成的几桩生意都颇让人称道,如今周二已死,她更动起了大展拳脚的心思。金繁露为求郡王府庇佑,主动提出以后所有收益的一半都会拱手送上,谢恒殊直接将这笔钱划到了阿菱那里。
阿菱大吃一惊:“怎么这样?”
谢恒殊语气淡淡的:“我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收留了她,拿点报酬不过分吧。”
阿菱抿了抿唇:“五分也太多了些,我什么都不干就分走人家那么多钱,不好。”
谢恒殊轻嗤一声:“她能不能赚到钱还两说,你现在就替她心疼太早了。”
阿菱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你不用这样。”
阿菱清楚谢恒殊是想补偿她,可她心里算得很明白,她想让谢恒殊做的事和她为情蛊受的苦是课可以两两抵消的。
谢恒殊定定地看着她,反问道:“不用哪样?”
阿菱不吭声,挪开视线,谢恒殊将她放在外面的胳膊塞回被子里:“你想要什么?”
阿菱动了动唇:“想要你替我手刃杀害姑姑的真凶。”
谢恒殊头一回听到她这样说话,眉心微微一跳:“我跟百草堂打过招呼,会让那位孙大夫来一趟京城。”
阿菱:“我想亲自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