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上去是个糊涂人,可礼法偏偏是站在她那一边的,只要她不犯大错东宫就永远对她无可奈何。这样的人最是棘手麻烦,难怪谢恒殊今日会被她气成那样。
阿菱侧过脸问他:“你小时候也受过皇后的气吗?”
谢恒殊长眉一扬:“谁敢让我受气。”
阿菱凑过去:“真的吗?”
谢恒殊瞥她一眼:“我有气当场就撒出来了,所以太后才常说我不稳重。”
谢恒殊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东宫是一国储君不能不稳重,他没事去磨性子干什么。
夜风轻拂过面颊,阿菱顿时有些懒洋洋的,谢恒殊一条胳膊撑在她身后,她索性靠了上去:“今晚还回府吗?”
谢恒殊将她的手捞进掌心,帮她揉了揉腕上那圈红痕:“皇上嫌我这趟差拖的时间太久,让我在宫里住三天陪陪太后。”
阿菱犹豫:“那我呢,我也要待在这儿吗?”
谢恒殊意外的好说话:“看你,你不想待这儿,明天送你出宫。”
阿菱的手腕被他揉得微微发烫,抬眼看他:“好。”
阿菱一直在想,究竟什么时候跟谢恒殊提出姑姑的事比较好。待在他身边的时间越久,她就越了解这个人,谢恒殊对尚书府的态度说不上多么亲密,却很敬重老夫人,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分量去左右他的行事。
他略略收紧手臂,将她圈进胸膛,贴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股邪气,像是刻意要引她上钩一般,这样的距离催得阿菱脸颊滚烫,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亲上来了,可他偏偏没有,在她心思揪着一团乱麻的时候,若即若离又格外认真地端详着她。
阿菱撑不住了,随口道:“在想……要不要留下来陪你。”
谢恒殊的眼神追着她:“真话假话?”
阿菱佯装淡定地将问题抛回去:“你希望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不介意这些小把戏,也没有一定逼着她说出一个自己想听的答案,眼角眉梢都透出淡淡的傲然。
“真话假话都无所谓。”
在一片昏暗中,他眸色明亮又灼热:“就算是骗,你这辈子也只能骗我一个人。”
谢恒殊的眼中激荡一种阿菱读不明白也不敢细看的情绪,一颗心在胸腔中乱跳,阿菱四肢都泛着麻意,脱口而出:“那你呢?”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
谢恒殊却像是很愉悦的样子:“我?你希望我怎么样?”
阿菱扭着身子想往后撤,谢恒殊怎么会放过她,将她压在了那件赤色织金的长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哼笑一声:“怎么不说话了?”
在他身下,她浑身微微颤栗,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赤色衣袍中,衬得脸愈白,唇愈朱,让他怎么瞧怎么称意。
阿菱咬着唇嘟囔了一句:“随便你怎么样。”
她这副模样,偏偏又说出这样的话,谢恒殊眼神一暗压低身子,吻上微启的朱唇,呼吸错乱之间呢喃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身慢慢上移,欲念也跟着抬头,指尖隔着衣料轻轻打转,阿菱受不住他这样的挑逗:“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情蛊发作之时,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可谁都清楚那是为了解毒,再旖旎的风光都变得坦荡起来。
谢恒殊心想,原来心意相通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哪怕只是隔靴搔痒都让人受用无穷。他知道这样的境地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轻轻挑开绕在她脖颈处的一缕长发,有意引着她说话:“你想要我怎么样?”
此情此景,这句话仿佛能延伸出无数个意思,阿菱因为他的举动浑身都在发烫,眼眸汪着水意,瞪人的模样格外娇媚:“你在给我挖坑。”
谢恒殊笑得畅快,贴着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怎么不说是我在伺候你?”
幕天席地的,阿菱想啐到他脸上:“不要脸。”
他手下动作不停,一反寻常的温柔,阿菱被闹到一丝力气都无,断断续续地道:“明天,你要送我出宫。”
谢恒殊不知听没听进去,眉目间聚起淡淡的兴致,似有章法地摸索着。阿菱还想说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被一重重新奇的体验带得目眩神迷,腰在他怀里弯成一牙新月,她掉了两滴眼泪,语调朦胧:“你从哪儿学来的?”
谢恒殊一本正经:“大秦儿女传奇。”
阿菱不信:“我怎么没看到?”
谢恒殊轻挑了下眉:“你看的是市面上卖得最多的那一版,我那里还有套典藏版。”
阿菱心里诧异:“还有这种差别?”
谢恒殊:“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