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煜的讲述,众人神情变得严肃,对公子煜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仲父,我与你同往阵前。”完成军阵布置,楚煜看向松阳君,道出心中计划,“我在军前露面,公子项方才无路可退。”
闻言,众人皆是一震。
楚煜在上京多年,美名传遍天下,风流俊逸人尽皆知。归国后屡有建树,灭梁氏、袁氏两族,铁面无私,雷厉风行。
今次面临大战,展现出的气魄和决断令人折服。
帐下众人同时站起身,向公子煜行大礼,郑重道:“我等必护公子安危,从公子调遣,惟命是听!”
观此一幕,松阳君心生慨叹。短暂的沉默后,他迅速摆正心态。
为臣就该有为臣的样子。
不该想的不去想,早些放手未尝不是一种保全。
众人离开大帐,营内再次调动。
甲士和军仆各自忙碌,抛石器和撞车推到预定位置,车头向外,车轮前砸下木桩,甲士藏身车下,俨然是一座座小型堡垒。
拒马布置在营门前,横向三排,竖行并不整齐,而是犬牙交错。地上还有木刺,尖锐锋利,足能扎伤马腿刺穿鞋底。
营周栅栏经过加固,壁垒森严,能抵挡战车冲撞,不给楚军可乘之机。
城头守军居高临下,发现越军营内变化,立即禀报城中县大夫。
“越军似在防御。”县大夫和主簿登上城头,极目远眺。怎奈受到雨幕遮挡,看得并不真切。
“若真是在防御……”主簿喃喃念着,突然间灵光一闪,“援军!”
县大夫同他想到一处,不由得心头一喜,连箭伤的痛楚都少去几分。
“快看!”
正高兴时,一名甲长发出惊呼,手指雨中行来的大军,激动到声音有些变调:“睚眦旗,是睚眦旗!”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支大军自雨中行来。
战车在前,横向一字排开。
甲士持长戟在后,行进间排成队列,旌旗林立,森然有序。
一驾战车行在队伍最前方,睚眦旗矗立车旁,赤底金纹,
凶兽狰狞,有毁天灭地之势。
车上人未披甲胄,锦袍高冠,腰间系玉带,冠上饰金,单耳悬金环,手持一杆铁槊,正是楚国公子项。
“是公子!”
“公子来了!”
看不清车上人的面孔,从旗帜、车驾及兵器也能推断出他的身份。
长久的绝望后,希望乍现,正如绝处逢生,城头人心振奋,在雨中发出欢呼声。
欢呼声传到城下,越军不为所动。
两名甲士走出营门,压根没看城头一眼,而是遵照公子煜的命令高挂免战牌,旋即返回营内,牢牢关闭营门。
楚军距离城下愈近,隐约能听到守军的欢呼。
“公子,守军不馁,人心可用。”粟黑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