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汪潮猛然从梦里惊醒,背后的汗在床单上洇开一片。
他喘着不匀的粗气,脸深深埋进手心不敢闭眼。他怕再一闭眼,就又会回想起梦里的场景。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是他和叶晋舟十二年前最后一次见面的回忆。
只是那场分别太糟糕了,迫使他压抑这么多年都不敢轻易想起。
一整天的闷闷不乐持续到傍晚,卢尚打来电话时,他还像脱了魂儿一般,坐在飘窗上发呆。
卢尚开起玩笑,“你这一天没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汪潮不耐烦的问:“干嘛?”
那边嗤笑两声,继续道:“为了庆祝你失恋,走,哥请你唱K,金钻走起。”
“别了。”汪潮并不想承认自己失恋。怀里的枕头抵住下巴,即使上面早已没了叶晋舟的味道,他还是不舍得放下。
卢尚知道他向来吃软不吃硬,于是哀求道:“行了,就当是为我,去金钻帮我弟提提业绩。”
听到这里,汪潮明白了他的用意,“搞了半天,又认识了新弟弟。”
卢尚连忙解释,“我这次是真心的!”
汪潮空投白眼,“你上一个也这么说。”
只听对面叹息一声,道:“上一个没有实质性发展,这次一定能成。”
“行行行,金钻是吧,我先过去了。”懒得再和他对付,汪潮一甩手,将枕头丢到床上,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床头中心。
汪潮比卢尚早到半个小时,坐在包厢里开起了个人演唱会。卢尚来了,锤着对方大腿求饶半天,才求得原谅。
他今天邀请汪潮来是作僚机的,自然不敢怠慢。甜点、果盘、烧烤、啤酒一个个不停变着花样往桌上上。
几瓶酒下肚,又伴着几首分手情歌,汪潮终于压不住情绪,抱着卢尚嚎啕大哭。
一场结束下来,卢尚的金钻弟弟没讨好,尽安慰自家兄弟了。
回到家,他悔得肠子铁青。
早知如此,就不该带这个拖油瓶来。害的自己钱花了,人没捞着,还被误会和汪潮是一对儿。
第二天,汪潮醒来,已经记不清昨晚的来龙去脉。他只知道自己的头疼得快要炸了,就连齿根都在钻心的痛。
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他不停揉着下巴,驱车直往牙科诊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