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拉起应淮的手,眉头同时皱了皱。
应淮指尖冰凉,被拉住时手指轻轻颤了一下,但见梁母的目光望过来,却依旧弯起眼,冲梁母笑了笑。
梁母心中要心疼疯了。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应淮径直就想要向外走去:“你不要小淮,我家要,你就自己回去守着你那些封建习俗吧——”
“站住!”应父咬牙,“你凭什么带走我儿子——”
应父拄着拐杖就想要上前,梁士宁直接挡在应淮身前,忽然感觉手臂被人轻轻往后拉了拉。
“我听哥哥说,父亲最近一直想和古书画研究协会那边建立联系,”应淮忽然轻声开口,“父亲确定要这么做吗?”
应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想到了刚才梁母说的有关“书画”的事,神情瞬间僵了僵。
应淮清楚应父的脾性,他抬起头,微微笑了笑:“这是我徒弟家,我有些累,就不送您出去了。”
他冲着应父微微欠身:“父亲慢走。”
应父神情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要赶我走?”
应淮不置可否地冲着他弯了弯眼。
应父脸色铁青。
他看起来张口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旁边神情警惕的梁母,咬了咬牙,到底慢慢转过身。
但他走了几步,忽然再次低声开口:“你必须回应家,应淮。”
应父微侧过头,攥着拐杖的手一点点收紧:“我不会放弃的。”
应淮脸色苍白如纸。
但他望着应父,只依旧平静地勾了勾唇:“父亲慢走。”
·
房间里终于一时间安静下来,应淮站在原地,垂着头,苍白着脸一言不发。
梁母有些不明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担
忧地低声开口:“小淮,你没事”
应淮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他仿佛刚刚回过神,抬起头,下意识冲着梁母笑了笑:“我没事的,伯母。”
梁母看着应淮,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古书画研究协会,我并不知道,这样没事”
“没事的。”应淮抬起头,桃花眼间闪过一抹狡黠,“我本来就是瞎编的。”
应父自诩一直为书香世家,但他成年后开始一心从商,对那些文玩书画的认识逐渐淡漠,又生怕被外界诟病,一直在和努力各种古文化界内专家保持联系,力图维持内外的体面。
梁母愣了一下,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抱歉我父亲刚才跟您说了那些话,”应淮闭了闭眼,轻声开口,“刚才我也不是故意想借您的名头,我只是担心我父亲对您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气息一岔,骤然闷咳起来。
梁母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梁士宁迅速上前,刚想从旁边拿药,却见面前的人已经扶着墙壁自己站稳,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梁士宁的手。
“我没事,”应淮抬起头,望着面前神情紧绷的梁士宁,有些好笑地开口,“刚才只是呛了一下,梁先生不用这么紧张。”
但梁士宁总觉得应淮的状态不对。
他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见应淮自顾自地转过身,向楼上走去。
“你干什么?”梁士宁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应淮的手腕。
“上去吃药啊,”应淮转过头,漫不经心开口,“到吃药的点了,一会儿宋思澜回来,梁先生准备帮我跟他解释为什么没吃药?”
梁士宁皱了皱眉。
应淮从前吃药从来都是能拖就拖,基本从来不会主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