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筱筱都没听见说的是啥,立马回应了一声:“好嘞。”
此刻,半布拉、老烟枪、民生全到了。
我习惯性转过身,高喊着:“来,给牌局支起来!”
一嗓子下去,众兄弟们都露出了笑容。
甚至央荣这厮到了以后连招呼都不跟我打,直接进了牌局,一帮人叼着烟算是彻底杀了一个昏天黑地。
别看他们如今大部分都身价不菲了,可到了牌局上,还是锱铢必较,鱼头嘴里喊出了‘四’结果抽牌的时候抽出去一个‘七’,那都不行,这叫‘死牌落地’,绝对不带让你改的。
但,他们要是上了战场,绝对敢把自己的后背交出去,今天能进这屋的,都是过命的交情,就像是我和布热阿一样。
布热阿来了,可布热阿来的时候,没和以前一样,冲着热闹的地方直奔过去,而是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冲我走了过来。
第一句话是:“哥,新年好。”态度比较端正。
第二句话是:“哥,我想结婚了。”
我没说话,连看都没看那姑娘一眼,回身喊了一句:“筱筱,家里来客人了,接待一下。”
这要是真成了,往后得跟人家叫弟妹,哪能不重视?
姑娘也挺懂事,直接将四盒礼递给了筱筱算是见面礼,便被筱筱拉到了一旁闲聊,话里话外给盘得可明白了:“来,吃点干果,姑娘家哪的?”
“哎,你刚才说叫什么来着?”
“老人身体怎么样?”
“我跟你说,邦康最近有个华人开发的楼盘,又便宜又好……家里在邦康哪啊?离楼盘近不近?”
我偷着听了几句以后,都想过去给她挽歌发髻,再给套个头箍,这要把腿盘好了落上,那就更像了。
书房,我推门进屋的时候,再也没有那个曾经对布热阿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我知道这孩子长大了,就很和气的问他:“跟哥说说这个姑娘。”
布热阿脸上率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可这笑容在我看来,甜的都齁嗓子。
“哥,我没冲动。”
“也不是那种每天连班都上不了,满脑子都是她的感觉。”
这话我听着新鲜:“你还好好上过班呢?”
本来就不太会说话的布热阿一下就愣在了那儿,我赶紧举起了双手,做出了投降状:“不说了,哥不说了,你接着说。”
布热阿继续说道:“可我每天下班,却总是愿意第一个给她打电话,也不是多么急切的着急见面,就是想单纯的听听声音,聊几句家长里短,顺便逗她几句。只要她笑了,我会立马挂掉电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十分怀疑布热阿把我园区里的‘话术本’偷走了,那上边写的东西和他这路子可大差不差。
“哥,我们俩已经处了很长时间,从夏天认识,到如今入冬、过年,眼看着都又要开春了。”
“我觉着我们俩了解的已经够透彻了,我希望晚上下了班回去的时候,换上鞋以后,她能冲着我笑。”
这回可是正儿八经的孩子大了不由娘了,我还觉着有点感伤,就跟谁从我身边要把这个臭小子抢走似的。
甚至联想到了过年。
万一他们过年要去这儿、那儿的玩,不回来呢?万一他们回来住了两天,就转身要走呢?
这他妈不是年兽么,来了放几天炮仗,连吃带喝的崩完就走啊!
合着,在如今的现代化社会,年兽不是怪兽啊,竟然是我们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