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被坏人带走,是晴雪姊姊救了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陪在我身边,不停地告诉我,说我们有同一个爹,是亲姊妹,要我别担心,别害怕,以后她会保护我,照顾我……”
抱着她的云朗此时才明了,这正是晴雪接掌高家宗主前,失踪的那半年。
“后来她将我寄托给宝儿,那时我不明白,她既说会保护我,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我总是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见着她,因此每次她来,我就哭闹不休,姊姊总是笑着告诉我,等她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会陪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会陪着我的……”泪,再次潸然滑落。“直到四年前,她终于……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好高兴。你知道吗?自从娘死了以后,我就只有姊姊呀……只有姊姊从来不对我生气,哪怕……我任性……胡闹,她也从不骂我,她总是……好温柔,好温柔的照顾我,我不能没有姊姊……不能没有姊姊呀……”
云朗轻拍怀中的泪人儿,柔声道:“非烟,你这是对母亲的移情和依赖,你会有长大的一天,到时会有属于你的保护者,取代晴雪在你心中那份长姊如母的地位。”
“不会的,没有人能取代姊姊,没有人——你为什么总是要讲那么讨厌的话——讨厌,讨厌——”她的小拳头怒喊地捶着他。
云朗昂挺的胸膛任她尽情的发泄,最后又揽着再次埋入他胸膛哭泣的小人儿。
“你尽情哭吧!我会陪在你身边。”云朗温柔地拥紧她,在心中对她道: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云姊在你心中的位置,非烟。
澄碧的湖边,优雅的身形盈立,映着澈耀的水波,秀发缕缕飘舞,拂着主人雅绝朱颜,嫣柔的唇瓣抵着翠绿长箫,一曲清音扬送。
低柔的箫律婉约,在风柔绿水中,如一江暖流迤逦,渥尽尘俗,直至结束时,男子的身形已悄然来到。
“这枝箫随了我十多年,没有它时,总感若有所失,今握在手中,却也未有大喜,只觉它终于回来。”她悠然道。
“无论看待任何事,你总是这么飘淡莫测,这是你的真性情吗?”浪风行走到她眼前,轻托起她的下巴,她却合上浓致的眼睑。
“这是你的反抗吗?不想见我!”手指摩挲她可人的下巴。
“反抗?”轻语声有叹笑。“现在的我又能如何,我不想见的是现在的你!”
“你怕我?”想起连日来两人之间的一切,他了然地问道。
“怕!”飘淡的口吻并不认同。“四年前的你豪情无伪,四年后的你确是我必须面对的罪,因为我毁了那份真。”
宏亮的笑声在晴雪耳边回荡。“当你如此做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男性的气息来到唇上。“我所知道的晴雪并非如此怯懦。”
缓缓睁开的眼悠淡,迎向那近在寸息间的墨黑眸瞳时,笑意却轻闪。“有一点倒是和四年前的你从未改变。”
他刚毅的面庞带着疑问。
晴雪抚上了他的眼。“这双眼,还是充满了狂狷的野性。”
这个举动令浪风行瞳眸一柔,不禁握住她的柔荑放到唇边。“还有一点始终未变。”
“是什么?”无瑕的容颜是有趣的好奇。
浪风行捧住她的双颊,深情地道:“爱你的心。”火热的唇俯下,柔柔舐着她眉,眼而至秀挺的鼻梁,最后流连在那微启的唇瓣,绵密地吻着,不再霸道,不再强索,只有痴恋的缠昵。
“爱?”待唇上禁锢松开后,她低喃一笑,抚着日前遭他一再雪上加霜今已愈合的肩伤,道:“所以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