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予见她面色不好,刚敬酒时还笑意盈盈的,有些无措想伸手去握她的手,可是刚伸出去就被她不经意的避开了。
他僵着手站在原地,因着这一桌的异常,周围几桌也都看了过来,空气慢慢凝滞,闻予咽下喉中酸涩忍着剧痛一脚一脚缓慢的走出了酒店。
坐在车中的闻予想到她的冷待,难受极了,以前她虽然也不热情,但也比这温和许多,如今她看都不想自己一眼,两人的关系不比仇敌可也好不到哪去。
他是真的不太会处理这种关系,不知道该怎么跟喜欢的相处,他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想与她能亲近点。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人时而皱眉时而懊恼,右手无意识的磨蹭着笔直的西装裤,一会抓一会放,已经抓出褶皱了,可沉浸在苦恼中的人还没有想出对策。
闻予陷在愁绪里想了很久,能想到的办法还是弥补,除了这个他真的想不到还能做什么,以前的过错他会加倍弥补,以后千倍百倍的对她好,好好的跟她道歉取得她的原谅,她可以报复回来,他会一一受着不会有半分怨言,只要别不理他。
可眼前就有一个大问题,她误会自己骗她,他要解除误会,对,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闻予开始想一会的措辞,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南归信他,他在心里打了好几个版本的腹稿。
闻予出去后,朗希将南归拉到一边问她怎么回事。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南归只能说等婚宴过后有时间再跟她细说。
说完她的事,南归提起了那对父子,大的就算了,小的以后怎么打算的。
郎希低下头,抚了抚还没有显怀的小腹,平静的说道:“我只有这一个孩子。”
南归能说什么呢,各自安好互不打扰算是一段破碎的感情最好的归宿,她和闻予为什么做不到呢?两人之间甚至是从来就没有过所谓的感情,为什么纠缠到这种地步呢?
等送完宾客,南归尽管已经提前吃了解酒药还是有些头疼,脑袋也有些晕乎。
朗希让郭书亦送她回家,南归摆手说不用自己头脑还清晰,正说着话呢,就被一双手扶住,人还没看到可是那股熟悉的淡淡雪松味,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还好么?喝点水?”闻予将车窗摇了下来,正月的北城温度还是很低的,冷风这样从车窗滚进来,吹的她头更疼。
她把车窗关上了,就开始闭目,闻予看她这个样子,自己打了一下午的腹稿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要做检讨的学生,看着班主任面色不善,很是忐忑不安。
酒的后劲上来了,南归眼前开始恍惚,这解酒药真是不可靠。
她本想回兰苑的可是脑袋实在是发沉就被闻予带回了韵园。
下车的时候她都站不住脚,东倒西歪被闻予扶住,闻予的腿本来就不能久坐久站,年前还在南市伤了到现在都没有好,所以抱不动她,两个人一个瘸一个飘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
南归进了门就直奔沙发,扑通的整个人趴在了上面,实在太晕了。
闻予倒了杯水过来,问她喝不喝,南归接过一口闷了,再问她还要不要她摇摇头。
意识是有的,就是反应稍微慢点,又累又困,卧室就几步距离都不想走,更别提洗澡了。只想瘫在这一觉到天亮。
闻予却忙开了,一会挪到浴室给她放水,一会给她准备衣物,见她不想起身就去拧了毛巾给她擦脸,温声的哄她:“想睡得回房去睡,在这会落枕的,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