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完了菜品,一个下人拿起酒壶,掀开壶盖,用银针浸润片刻,取出不见变色,便盖上盖准备放回去。
一旁的管事心细,斜插进一只手,探了探酒壶外壁,皱起眉头,吩咐道:“酒都凉了,去换一壶温的来。”
“留下吧,天气炎热,想喝凉的。”颜知忽然开口,“你们再给陛下另上一壶温酒便是。”
“不用了。”赵珩倒从不在意这些,“都别忙活了,出去。”
多余的人都走了,屋内总算静了下来,只留他和颜知两个人独处。
颜知倒了两杯酒,酒液是淡淡的琥珀色,泛着菊花的清香,倒在玉瓷杯里,暖玉一般好看。
他拿起一杯,仰头喝了,微笑亮出杯底:“臣先饮为敬。”
颜知出身贫寒,入朝后又不怎么与人应酬,往日是很少喝酒的。
赵珩原来只知他冷冽,不知他也可以这般风雅。
气氛绝佳,酒却泛着苦味,赵珩跟着饮下,眉毛扭曲了片刻,放下杯子苦笑:“什么地方买的,这么苦,也不怕砸了招牌。”
颜知又续了两杯。
“这酒不好吗?臣怎么品不出来?”说着,便要再喝一杯。
赵珩拦住了他举杯的手:“别喝了,这酒实在难喝。”
颜知举杯的手从他手里挣开,再次仰面倒进嘴里,然后忽然扑上来亲吻了他。赵珩拒绝不了他这样的情态,狠狠掐着他的腰与他拥吻。
苦酒入喉,反将这份情痴狂乱衬得愈发刺激了。
慈悲
一吻结束,赵珩强忍着将人扔上床的冲动,拉开距离,起身压着他在桌边坐下:“好了,别发浪,先把晚饭吃了。”
这些天,颜知次次主动撩拨,却不代表他能坚持到最后,常常不到半途就“不行、不行”的哀声告饶,或就直接昏迷过去。
这体质实在是令人担忧。
可府里那太医却总说他身体无恙,归根结底还是这些年不好好吃饭,以至于精力才越来越差。
如果赵珩所求的是一时欢愉,便任颜知怎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了。
偏偏他还贪恋缱绻,想与颜知长相厮守。
两杯酒下肚,颜知似乎有了些醉态,脸上挂着平日里都不曾有的愉悦笑容。
他在桌边也不肯好好坐,反身抱住身后没来得及走开的赵珩,噙着笑,懒洋洋地仰面问道:“陛下,您杀人时,是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