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任无锋。小的时候我特别想成为一名仗剑潇洒的剑客,就像阿飞一样,就像西门吹雪一样。我出生于一个钟鸣鼎食的大家族,我们家族数百年前便已迁居海外,繁盛多年。族谱记载,我们的先祖是某一古老皇族的后裔。虽然我觉得这只是老皇历了,没有什么,但是家族中绝大多数人都以此自矜,自觉尊荣,尤其是那些祖辈长老。我很早慧,一岁认字,三岁已经熟背唐诗、宋词、元曲合九百首。四岁时我背下了整本新华字典,然后看完了古龙金庸的所有武侠小说。五岁时我已经在读神州四大名着和莎士比亚戏剧了,虽然还不大懂其中的思想和感情,但大概的意思我全懂。我本来以为所有人都和我一样的,后来才知道像我这种过目不忘如同复刻一般的天赋百万中无一。我的天才甚至传到了其他大家族耳中,那时候经常有不同家族的人来我家里拜访串门,每次都会带五岁到十五岁的不同女孩来和我玩。我不爱和她们玩,五岁到十岁的女孩太幼稚了,十岁的女孩又欺负我身体跟不上思想,动不动就违反我个人意愿捏我或抱我。但每次我向父母或带她们过来的长辈告状,他们就哈哈大笑,一副很开心喜悦的样子。我个人认为,我父亲后来能够当上族长,和我的天才也是有较大关系的。毕竟我的父亲并不是嫡长子。而那一代嫡长子——我大伯,不仅违逆众多长老和上代族长意愿娶了个离婚带娃的女人,而且听说那个女人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生育。当然,我父亲想要当上族长第一继承人,需要面对的对手并不止我大伯一个。我爷爷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七个儿子中有五个是嫡出的。我爷爷是人中龙凤般的人物,他的儿女也个个不凡,五个嫡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六岁的时候,五子夺嫡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也就是在这段时间的某个时候,我中了毒。此为焚身之烈毒:先燃血,再灸心,终焚身。如果不是当时爷爷旧友的高徒——我师傅正好在族中做客,及时发现我不是简单的发烧,而是中了毒,我应该会在三天后“高烧不退夭折”。这是家族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夺嫡可以,商业竞争、势力挤兑、联姻对抗、合纵连横、互埋眼线等各种层出不穷的阳谋阴谋,都可以被容忍或默认……只有自相残杀,伤害族中子弟性命,是家族不容触碰的绝对底线!大家族繁盛不息的核心就是人。没有人传承血脉,什么富贵、权势、荣耀都是假的。多子多福是亘古之信奉,要是允许子弟互戕,那么再强盛的家族也会在无尽内耗中烟消云散。何况我还被爷爷和众长辈评价为“此子可为无字辈领秀群伦者”。我中毒的事情引发了爷爷和族中长老的震怒,掀起了海啸。狂澜之下,我大伯、我三位嫡叔叔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统统被连夜审问,后来他们就统统从人间消失了。我中毒晕睡前还在家族府邸,我勉强清醒过来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我的人也已经在了山上。我师傅发现了我中的是焚身烈毒,家族不惜损耗的天材地宝为我吊住了命,我师祖赶过来为我缓了毒续了命。我就像金庸笔下中了北溟神掌的张无忌,需要师祖或其他内功精纯深厚的长老不断以内力元气输入,为我缓毒续命,除非有一天我能自生元力。家族别无选择,只能让我上山,拜师,入门,修道,习武。我以为江湖只是小说上的故事。然而,猝不及防间,我就入了江湖。……我的师傅是个道人,也是个剑客。这并不矛盾,青莲居士李太白就是个诗人、道人和剑客。先读道藏三千,后学太极阴阳。再之后,才是剑。师傅说,剑为凶器,稚子不知生命之可贵,不可持剑。因此儿时常幻想成为一名剑客的我,直到十二岁才第一次持剑。师傅送了把没开锋的剑给我,赐其名“天下式”,取“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的意。那天师傅说要教我一套完整的本门基础剑诀,总共二十三式。他给我演示了一遍,然后让我拿“天下式”试试。那是我第一次练剑。于是在道观的青草庭院里,在夕阳的璀璨金光中,我舞起了一片熠熠生辉的幻丽世界。剑之于我,如同手足。随着我舞动“天下式”,我整个人都变得澄明而欢喜。大自在,亦大从容。我只看了一遍,便完整无误的使出了二十三式基础剑诀。当我停下“天下式”,师傅看着我的眼神发亮得让人害怕。自那天以后,师傅每天都教我练剑。我也日思夜想,每时每刻都在思想、练习着藏书楼里得来的各种剑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天下式”不离我身,甚至洗澡、睡觉时,我都拿着或抱着“天下式”。我十四岁的时候,师傅开始带我下山,剑试天下,与世间修行宗门、传承世家的年轻豪杰斗战争锋。一年,凡四十九战,败尽各宗门嫡传。归山后,我剑气愈盛而凌人难收,剑意锋锐刺人眼目,道藏三千也不可制。而心气的高昂、剑气的锋锐和身体的长成激发了我一直压制的焚身烈毒。一次我和有符篆天才之称的小师姑在后山切磋对战,迫于她的压力和年轻气盛,不小心动用了全力,烈毒发作,然后——我被逐出了师门。师傅也让我下山。他说我长大了,以内功元力压制烈毒的副作用出来了,我的问题只有山下的世界才能解决。为了继续活下去,我只能下山。刚下山的那三年,我很颓废、很懊丧。小师姑一直对我很好,虽然她比我大五岁,但我的思想成熟啊,而且同为天才,共同话题也多,山上的小辈中就我们俩最是要好。小师姑信任我。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心里把她当姐姐一样。但我却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而且烈毒的解毒方式一点都不道经,我干脆就有点自暴自弃了。先是夜夜笙歌,花天酒地,纵意花丛,看谁不爽就打谁,谁敢瞪我我就废谁。慢慢的我觉得这样也挺空虚无聊的,就去尝试各种爱好、运动和极限运动,在致死的危险刺激中体验快感。然后,很快我又玩遍玩够了。于是,我决定去杀人,或者,被人杀。在极致的生死刀尖上舞蹈,丝毫不在意我这个不道德的生命是否会突然戛然而止。我杀了很多危险而难杀的人,也受了很多伤,但愣是没死。我睡了很多女孩、女人,有时候是为了解毒,有时候是为了欲望,有时候却纯粹只是为了好玩。我与山上的那个“知墨小道长”已然判若两人。我成为了一个跋扈的二代、玩命的杀手、堕落的门徒和滥情的渣男。直到,家族实在看不下去了。某一天,当我从一个刚认识了一天的女孩的床上起来。走出她家的门,就看到了三年未见的师傅和已经成为族长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我最后还是妥协了,接受安排去了耶鲁上大学。其实在耶鲁的两年我已经很低调了,毕竟我觉得自己也玩过了,可以浪子回头一下了。我决定正经学习,正经干干事业,低调做人。但是憋不住哪里都有一些人渣和垃圾人啊,有时候有些事情我是真的没办法忍。而耶鲁毕竟有不少顶级家族的子弟,我们家族给我捏造的普通学生身份也很难瞒过有心探究的人。顶级家族的子弟常常有个大病::()我个渣男,她们却都说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