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鸡郡肝,鸡肝,鸡心切片,鸡肠切小段。装入碗中加豆瓣酱、黄酒、胡椒粉,番薯粉拌匀继续腌着,入味了再炒才不会腥。
接着,苏榛再把姜和蒜拍散切成沫,豆豉剁碎备用,随后又加了她的秘制万能调料粉,可惜今晚孩子多,她便没放香辛的料。
铁锅入一锅底油,油热了就把方才的料丢进去炒香,再加豆瓣酱进去炒成了红油。
仅这一下子,整间屋子就全是香味了。
外头的乔大宝、二宝一闻到,说什么也不干活了、也不玩了,冲进灶间不走了,眼睛直钩钩的盯着锅,那架势好像少看一眼就少块儿肉。
春娘怕苏榛做菜有什么忌讳,出来骂了他俩,但毫无作用。
苏榛也是即无奈又好笑,忌讳倒没有,但怕他俩离太近被油烫到,便让他俩搬着板凳坐远一些,看就看吧。
料炒好,便重新洗了锅再放油,这次油放得足,有小半锅。
时下村里人家炒菜的少,乔大宝、二宝一年也没吃过两三次,尤其没吃过放这么多油的。
俩活宝居然开始鼓掌……
把苏榛逗笑了,心说这熊孩子倒也有熊孩子的可爱。
他俩鼓掌不要紧,掌声把外头的谨哥儿、小树、甚至李采都勾进来了,一人搬了个小板凳排排座,像看大戏一样。
其他孩子倒还好,李采……
在外头做事的寒酥瞥了眼灶间的人堆儿,像是不经意似的问了李和一句:“李采弟弟今年可有束发?”
李和点点头,“嗯,上个月刚满的十五。”
“哦。”寒酥微笑着点点头:“比我小两岁。”
停顿片刻,像是没什么特别意思的补充:“比我家榛娘也小些。”
李和开始没懂,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赶紧进屋把李采带了出来,压低声音训他:“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过吗?人家小娃盯着苏娘子无事,你盯个什么劲儿!”
李采怔了下,立马委屈的反驳:“我没盯苏娘子啊,我盯的是锅。”
“锅也不能盯,没出息!干活去!”李和踹了李采屁股一脚,这事儿算完。
寒酥倒是没再往李家兄弟这儿瞅了,毕竟方才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苏榛倒是没空儿想这么多,毕竟在她心里连寒酥都是小屁孩儿。
约摸着锅中油烧至了七成热,便下鸡块炸至金黄捞出沥油。再把多余的油倒进其它容器,锅中再烹方才炒好的料、重新加入炸好的鸡块儿继续翻炒片刻,便加了之前买的猪骨炖了两个时辰的汤,放香菇等配菜,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炖至鸡肉熟透,汤汁浓稠,加入香油提香,最后出锅装盘,并撒上寒葱碎、芫荽。
大概也是这个时代的食材格外新鲜,菇又是用了长虚山最好的元蘑和松磨,整盘泉水鸡放灶上一温,简直是异香扑鼻。
乔大宝、二宝已经是满脸要馋哭的可怜样儿。
二宝跑到苏榛面前装可怜:“苏姐姐,我能尝一块儿吗?就一块儿,我真的好饿,只吃了早食过来的。”
还没等苏榛开口,谨哥儿先拒绝了:“不可以,人没坐齐,小孩儿也不能先吃!没礼貌!”
“谁说的!”乔大宝扯着脖子反对,“我家都是我们小孩儿先吃,否则会全被我奶奶一个人吃了!”
“但你现在是在我家,要懂礼貌!”谨哥儿坚持着。
其实平时做完饭,苏榛也会给守嘴的谨哥儿先尝一块儿的,但经过一天的“权威体验”,五岁的谨哥儿莫名就多了一份当扛把子的官儿瘾,连他自己都不遵守的规矩在此刻成了严格的规矩。
苏榛哑然失笑,却也自然要给谨哥儿撑起来,便竖起大拇指夸赞:“好孩子!”
得了表扬的好孩子谨哥儿脸愈发的红扑扑,维持秩序的精神头儿更足了,指挥大家仍旧排排座,在灶间鼓掌就成!
炖鸡的功夫,另外一个灶就用来做酱焖鱼,鱼块儿是现成的,早就去了鳞去了内脏,搁“冰箱”里存了很多。
这鱼之前给几家人都送过,可惜乔家这几人都没尝到,苏榛便做得多些,让他们今晚能吃个饱。
鱼焖上,接下来就是炒鸡杂。
时下没有青椒、泡椒这类的配菜,苏榛便用在成树家买的什锦瓜齑,还特别挑出口感最脆的豉瓜、酱姜、腌萝卜、腌寒瓜,全部切成丁儿,又单独切了半头蒜片。等泉水鸡炖得差不多了就换陶罐盛,再放到旁边的小炭盆上继续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