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微吓得直摇头:“我怎么敢这么想?我不敢的,真的不敢!”
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自然是惊动了远处烈焰小队的众人,小胡子表情晦暗不明,猜想到事情并不顺利,但权衡片刻,仍是向后一招手,带着队员们走了过去。
这氰&化物若是没喝下去,断然不可能发现是毒药,张雨微也不可能蠢到主动招供,可若是已经喝了,那谢铭瑄此刻不过就是强弩之末!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小胡子皱着眉问道,那表情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无辜的第三人。
谢铭瑄嗤笑一声,双手抱胸,抬头看着他道:“你女朋友跟我说,你逼她给我下毒,但她并不愿意这么做。”
小胡子快速看了眼桌上的情景,一杯奶茶被泼洒了一地,另外两杯满满当当放着,看样子是没动过。
这蠢女人!平日里巧言令色,关键时刻这么点小事儿都做不好,还想拉他下水!
“怎么会呢?”小胡子顿了顿,连忙道:“她拿什么下毒?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谢铭瑄似笑非笑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张雨微,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多漂亮的一张脸啊,我这人对漂亮的女人一向是很心软的,”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可是怎么办呢,你男朋友不承认,这该不会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张雨微不是个笨人,恰恰相反,灾变前在名利场中左右逢源,她无疑是聪明的,尤其擅长揣摩人的心思,此刻她拼命地发挥自己的特长,快速思考着。因为工作,她见过很多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她们都举止优雅,高贵得体,但却没有一个人像面前的谢铭瑄这般,给她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她是那么从容,那么傲慢,那么高高在上,仿佛他们不过是她逗趣的几条狗。
这样的人,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就是他!除了他我们没有人有氰化&物!”张雨微忽然大声道:“他叫胡永康,是坞城化工的大股东,灾变前他家就藏了不少氰化&物!他用这东西害死过很多人!”
张雨微向来是个聪明人,所以她很快想明白了谢铭瑄想要什么——无非是狗咬狗罢了。
胜出的那条狗,才有机会活着。
“啪!”
小胡子猛地一巴掌将她扇得别过脸去,张雨微的鼻血瞬间就冒出来了。
“贱人!我让你瞎说!”男人尤不解气,又一脚踹在她肚子上,疼的张雨微倒在地上,蜷缩起来。
胡永康甚至没用火系异能,紧紧凭借着男性的体力优势,就将她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鲶鱼小队三人都不禁皱起了眉,谢铭瑄是想让他们狗咬狗,但她并没有兴趣看男人借着体力优势打女人。
眼看小胡子还想继续打,谢铭瑄身旁的峨眉刺无声地调转了方向,正对上胡永康的胸口。
地上的张雨微却忽然冲着人群中大骂道:“俞承安,你他妈就看着他打我,你是不是男人!”
谢铭瑄循着方向看去,才注意到那里站着烈焰小队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壮汉。他穿着件破旧的棉袄,一米八出头,肩膀练得很宽,长相并不出色,但也不丑,搁在人堆里就是找不着的背景板。
这种不起眼的气质也有好处,哪怕谢铭瑄这样机警的人,都没有注意过他,此时才发现这人紧咬着腮帮子,发狠地看着小胡子,一副随时准备冲上去拼命的样子。
张雨微这句话就像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像一根蓄势待发的箭一样冲了上去,拎着小胡子的衣领给了他一拳!
这反转来的太惊人,梁英哲昨晚已经猜到了张雨微的小秘密,此时倒是尚算淡定,一旁的瘦猴确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呼道:“安子,你疯了吗!”
小胡子用手背擦拭掉嘴角流出的鲜血,阴狠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了一圈儿,忽而明白了过来,不禁哈哈大笑:“张雨微啊张雨微,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连我的司机你都勾搭,你是真不挑食!”
“对!”张雨微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我就是宁愿跟一个司机好,也看不上你这只会打女人的废物!”
“贱人!”
小胡子气得发狂,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冲上去撕烂这贱人的嘴!
然而壮汉这次却死死挡在前面:“胡总,我不能让你伤害雨微姐。”
“你他妈反了是吗!”小胡子咬着后槽牙道:“俞承安,你忘了是谁把你从山沟里带出来的?没有我你现在还在老家种地呢,张雨微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会多看你一眼吗?”
“为什么不呢?”没等壮汉说话,张雨微就把话头抢了过去,“我不光看了,还睡了,胡永康我告诉你,”她笑得带着几分邪气,一字一顿,“你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小安比你好得多!”
没有任何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嘲讽,小胡子所剩不多的理智瞬间就被怒火焚烧殆尽,低吼一声,眸中红光乍现,抬起手就要释放异能!
俞承安此时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悬浮在两人之间,竟然是一支破旧的改锥!
堂堂金系异能者,竟过得如此磕碜,难怪他一直不敢反抗小胡子。
“啪——”谢铭瑄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够了!”
两人均是一愣,这才想起他们小队真正的心腹大患就在身边。
“下毒的事儿,我心里有判断了。”谢铭瑄目光移向小胡子,身旁悬于半空的峨眉刺也跟着转动方向。
她轻声宣判:“胡永康是吗?你的话已经说得太多了。”
“不,您不会相信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吧?”小胡子后退两步,脸色刷得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被这女人带了绿帽子,我也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