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大人还耍赖的,谢铭瑄无奈地在他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推搡着他催促道:“快起来!”
周如海觉得她忒敷衍了,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
上了贼船才发现,周某人可太难缠了,简直和火吻有得一拼,谢铭瑄摇了摇头,拉开牛皮纸袋的线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水头极好的观音玉佩和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谢铭瑄亲启。”
周如海“嘶”了一声:“是我爸的笔迹。”
瑄瑄:
此信送到,约莫正是战事关键之时,我就不兜圈子了。
此次北都之事,我已尽数知晓,你孤身进城的情谊,周某铭记于心,特送来折叠胶囊一枚,里面有补给晶核及若干城建所需的材料。
战事瞬息万变,你皆可自行决断,若有不决者,可与小海商议,他实战经验丰富,或可为你提供别出蹊径的思路。只切记,此战若败,则以保命为先,你与小海、小行,万万不可出事。若功成,则可留在北都,用手中的材料修筑北都城,将之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万不可交予临时政府。
此次丧尸潮,十有八九是李雪金的手笔,从前我不愿将事情做绝,可如今我们与临时政府已是你死我活之势,再无和平相处之可能,你务必稳住对方,以求一击必杀。
周家军元帅,周向明。
谢铭瑄看完信,拿起那块观音玉佩检查了一番,里面空间虽然比不上龙牌玉佩,也相当大了,堆得满满当当都是物资,估摸是周向明这些天紧急筹集的,也是把老底儿都掏出来了。
周如海拿起信读了一遍,问道:“瑄,你怎么想?”
“明天得赢,”谢铭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眸光幽幽,“而且得把北都城建起来,这是我们的退路,也是之后和临时政府叫板的底气。”
“会赢的,”他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事情都难不倒我们。”
谢铭瑄展颜一笑,摸了摸他脑袋,若有所思道:“这事儿不能拖,我得给曲宁写封信,连夜送出去。”
“曲宁?”周如海有些记仇道,“当初北都的提案,她可是站在李雪金那边的。”
“李雪金给她画的饼不一定能实现,可我现在立刻就能给她,我相信她能做出理智的选择,”谢铭瑄解释道,“北都需要科研院,一座生存基地没有科技支撑,发展不起来的。”
她似乎总是能跳出感情去看待事件本身,不会计较别人对她做过什么,这可能就是她总能做出正确决断的原因吧,周如海觉得这样的她很强大,但也失了几分人味儿,有些无爱无恨的意味。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点了点头道:“好吧。”
谢铭瑄拍了拍他的脸颊,起身去书房写信去了。
虽然刚喝了高度白酒,但她的思维并没有受限,越写越通透,因为她猜到了周向明信中的未尽之意——周家军凯旋之日,就是军方和临时政府决战之时。
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多,她终于能把李雪金拉下马,这个结论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迫不及待想亲手结果了这个伪君子。
从书房出来,周如海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连日征战,还要往返于北都和城南,他是真的累了。谢铭瑄进屋拿了条毯子帮他盖上,坐在茶几上看着他安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