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东西各设两座跨院与主屋相连,分别是冯叔、梁英哲、火吻和赵卯卯的住所。
至此,终于完成了鲶鱼小队曾经的心愿——在金城找一栋大房子,所有人住在一起。
虽然这只是金城的附属小城南城,但它当然也属于金城,而这房子,也确实够大。
这片规模庞大的四合院建筑群比当年谢家在巢市住的地方大了七倍不止,虽然时间匆忙,但做工处处精巧考究,看得出徐念真是下了功夫的。
谢铭瑄参观一圈儿后,背着手转过身来,这才露出了张笑脸,对徐念真道:“徐院长有心了。”
徐念真连忙堆笑:“城主为了南城孤身入主城犯险,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您什么,也就忙忙这些琐事。”
“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作为建筑院的院长,你主持南城修缮工作,兴建城主府,这些都在为南城帮忙,如果没有你的努力,南城不会是今日这般屋舍俨然的模样,你的功劳我看在眼里,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无须以妇道人家这种话自我贬损。”
徐念真是说秃噜嘴了,她从前是赵骇的首领夫人,虽然独当一面,但自我定位一直是贤内助,所以常常用“妇道人家”这种话自我标榜,这样的示弱让她在男人统治的世界里进退裕如,可她忘了眼前这位站在南城权利巅峰的,却是一位强势的女城主。
这样的人,如何看得惯她这般自我贬低的做派。
徐念真是聪明的,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低头道:“城主教训的是!”
谢铭瑄看了她半晌,确定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缓缓道:“徐院长辛苦了,我给你准备了件小礼物。”
徐念真惊讶抬头,就见谢铭瑄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腕上缠了一圈,绑上了一支微型袖箭。
“这……?”
“是袖箭,按这个位置就可以发射出去,小心,很锋利的,”谢铭瑄微微一笑道,“你虽是辅助系异能者,平常不会参与战斗,但人生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我还是希望你有张能保护自己的底牌。”
这位新晋城主的脾气太过喜怒无常,徐念真每次对着她的时候,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她出什么幺蛾子,但此刻却愣住了。她忽然意识到,谢铭瑄居然真的在为她着想,这种善意在如今这个世道,实在是太过罕见了。
见她一脸感动,谢铭瑄连忙放开了她的手,转头和一旁的于浩吩咐起了乔迁宴的事情——她不善于处理这种情况,比如对上火吻时不时冒出来的感性,她就常常没办法,她还是喜欢当个没有感情的刻薄上位者。
终于从东耳城偏僻的小四合院搬来城主府,于情于理都该置办一桌家宴,谢铭瑄本想鲶鱼小队几人简单吃桌饭,就像他们在路途中那样,火吻和冯叔准备食材,几人围成一圈,亲亲热热得吃桌饭。
然而如今当了城主,搬家这么大的动作,又如何能瞒得过别人,早在几天前,金城的各方势力就发来了问候,询问什么时候搬家,一定到场祝贺。眼见推辞无用,谢铭瑄只好照单全收,让火吻和于浩二人准备了一场盛大的乔迁宴。
周如海甚至专程打了电话质问她:“谢城主真是用完就丢,设宴庆祝乔迁,也不通知我一声?”
谢铭瑄无奈道:“当天肯定是乱糟糟的,我想你看到那么多鱼龙混杂的人肯定得烦,等我腾出手来,自然是要专程设宴款待少帅的。”
好说歹说了半天,才把人哄好。
时至中午,宾客陆陆续续到位,谢铭瑄换了身衣服,去议事厅迎客。
于浩的妹妹盈盈今日自告奋勇,担任传话人,穿着件肉粉色羽绒服坐在影壁旁,大声念着拜访宾客递过来的请柬,少女清甜的音色听得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西耳城张首领到——”
“周家军罗毅上将到——”
“科研院肖文瑞院士到——”
听到熟悉的名字,谢铭瑄自应酬中抬起头来,看向垂花门处。
肖文瑞,她早就想见见这位不死者了。
城主府外院车马骈阗,宾朋满座,火吻穿着条红色丝绒连衣裙,右手捏着只香槟杯,花蝴蝶似的穿梭在衣香鬓影之中,明艳不可方物,特训武馆的几个毛头小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争抢着在她面前献殷勤,她是容易被取悦的女人——或者说她乐意让男人觉得自己取悦她了,当即笑得前仰后合。
一墙之隔的内院却仿佛两个世界,主屋室内清幽寂静,一抹烟尘从盘龙香炉中悠然而出,谢铭瑄坐在软塌之上,端着杯香茗细细品着。
她面前站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相貌算不上出彩,一米八左右的身量,略有些瘦削,一身黑西装,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瞧着斯斯文文,正是许久未见的肖文瑞。
八月时,他就向谢铭瑄揭露过丧尸活动的规律,谢铭瑄因此躲过了不少次丧尸潮的包围,她一直觉这人是有两把刷子的,是以刚才金城就吩咐曼珠传话要见他,没想到南城惊变,兜兜转转,到现在才终于见着。
肖文瑞低头抱拳道:“不死者肖文瑞来迟,还请谢城主恕罪!”
“不怪你。”谢铭瑄放下茶杯,“南城乱了这么些日子,你即便能来,我也没空见你。”
“是,原本想城门一开就来见您,可我听卞院长说您身体抱恙,就等了几天。”他顿了顿,低声道,“不知您需要我做什么?不死者但凭差遣!”
谢铭瑄抬手,冲着自己对面的软塌示意道:“先坐吧。”
待对方坐定,她施施然道:“上次分别,我和你说过,你去了金城一定会有机会研究生物进化的,前些日子我听曼珠说,你现在果然在科研院进行生物进化方向的研究,不知道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