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吻是个随遇而安之人,既然离开了,自然要整理好心情,迎接之后的旅程。她用手肘撑在卡座靠背上,试图活跃车内的气氛:“瑄,给我们的小队起个名字吧!”
“为什么要起名字?”
“以后去了金城,我们跟别人介绍时候,就能说‘我是某某小队的谁谁谁’,多酷啊!”
谢铭瑄嗤笑一声:“蠢死了。”
“才不蠢呢!”火吻半点儿不受打击,“我想了一个,你和冯叔听听怎么样呗?”
谢铭瑄不想捧场,看着窗外不吱声,冯平给她递了个台阶:“你说。”
“叫‘鲶鱼小队’怎么样?”火吻自顾自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鲶鱼效应?传说挪威人喜欢吃活的沙丁鱼,可沙丁鱼被捕捞上来之后极易死亡,渔民们为了带回鲜活的沙丁鱼,便会在鱼槽里放入一条鲶鱼,沙丁鱼为了避免被鲶鱼吃掉,便会奋力躲避,这样一来,渔民回到渔港时,沙丁鱼们反而都还活着!这趟去金城,我们不就像那条进入沙丁鱼槽的鲶鱼吗,搅乱一池春水。”
谢铭瑄不客气地指出:“一池春水指的是少妇怀春的心情,不是这么用的。”
“我只是个外国人,哪儿知道你们这么多典故!”
火吻反应了半晌,道:“唉?你是不是在报复‘精灵牛排’的事情?瑄,你也太记仇了吧!”
“你想多了。”
火吻兀自生了会儿闷气,又忍不住道:“以后瑄瑄当队长,冯叔当左护法,我当右护法——鲶鱼小队右护法,火吻!太帅了!”
谢铭瑄扑哧一笑:“咱这个队伍是不是有点领导过剩了?”
——
三人绕山路而行,夜幕低垂时,正好开进山下一处平坦的村庄,村口处竖着块石碑,上书三个大字:泗山村。
此处位于山凹,被四座大山环绕,一条小溪从村中间横穿而过,因此得名。谢铭瑄从没来过这里,但这个名字她从对讲机里听到过。军区那些幸存者曾在这个村子修整,整村已没有活人,为了在此过夜,他们曾清理过村庄里游荡的丧尸。
此时村庄内一片寂静,稀稀拉拉立着几处土胚房,房顶上已是杂草丛生,杳无人烟。
谢铭瑄和冯平、火吻决定在这里安营扎寨,明早再继续出发。
因为准备充分,三人一路上没少吃东西,此刻倒是不饿,就是坐了一天车,骨头都坐得僵了。谢铭瑄第一个跳下车去,伸了个懒腰,转动几下脚腕后,凌空翻了两个跟斗,又原地蹦跶了几下,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火吻和冯叔没她那么好的精力,在地上跺了跺脚,缓解旅途的僵劲。
虽说这里有民居,但年久失修的土胚房显然没有房车住着舒服,谢铭瑄挥手将那辆红白相间的a类房车放出来。今晚她和火吻就要在上面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