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爹爹,您还好吧?有没有伤到?”鸢尾忙起身,快步走到男子面前,面露担忧。方才两人聊天时,他们就从鸢尾口中知道了男子的名字,他算是这家店的老板兼管事,名叫季惟。许云姝看着鸢尾如此紧张季惟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没事,不小心被绊了下。”季惟笑了笑,“鸢尾,客官们都在等着你呢。”不知道是不是许云姝的错觉,总觉得鸢尾在听到季惟这话后,身体下意识抖了抖,“是、是季爹爹。”季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看向许云姝等人,“不好意思,让您们受惊了,是我的过错,等会我再送客官们两壶好酒以此赔罪。”他说着,小二匆匆忙忙小跑过来,将地上碎片收拾干净。“季老板客气了。”许云姝看了眼回到座位,有些心不在焉的季惟,笑着道。“这是应该的。”季惟颔了颔首,退了出去。之后半个时辰,鸢尾的兴致似乎都不是很高,但也依然笑盈盈地应付着李仵作,只是眼里没了先前的笑意。酒足饭饱,赵立凯打了个饱嗝,桌上大半的饭菜都是他吃的,剩下一半,是柳向卿解决的,他从未来过这种烟花之地,又不擅长套话,就只能吃。至于李仵作……他看美人都看饱了。“多谢鸢尾姑娘的款待,我们差不多就要回去了。”许云姝开口道。鸢尾愣了下,下意识看向李仵作,“客官们…不留下过夜吗?”哪有人来青楼,是纯喝酒吃饭的啊?尤其是还花了重金点她,难道就为了跟她聊聊天?“不了,家中内子还等着呢。”许云姝唬人的话张口就来,李仵作跟着附和:“对,要是再晚一点,家中母老虎就要吃醋了。”听到这话,鸢尾心里莫名有些怅然,甚至眼里还多了几分羡慕。“那…客官们慢走,雪天路滑,路上小心。”许云姝看了眼鸢尾,走到她面前,她比鸢尾高半个头,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会跟季老板说,包下你今晚,后半夜你也不必接客了。”鸢尾一怔,呆呆地看着许云姝。许云姝收回手,看向其他人,“走吧。”柳向卿等人顿时跟在了许云姝身后,往楼下走去,听到下阶梯的声音,鸢尾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跑出屋子,倚着门框,看着许云姝的背影,然后再次出神。赵立凯缀在最末尾,一下子吃太多,有些撑了,揉着肚子,好奇地看向一楼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歌舞伎,余光却瞥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男人手里端着一木托盘,正掀开通往后厨的帘子。“这不是刘哥吗?他怎么会在这?难怪这馄饨的味道跟刘婶家十分相似,该不会真是刘婶做的吧?”赵立凯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不过他就只看到了一个侧影,并不能百分百确认那就是刘哥,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那个季老板不对劲!”马车里。柳向卿率先开口道。季惟表现的太过异常,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大人们,你们这次来明乐楼,是发现了什么?”赵立凯弱弱开口问道。此言一出,许云姝和柳向卿对视了眼,许云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个赵立凯,脑子活泛,应变能力极强,且看他对周知县的态度,是个可用之才。“是,我们在刘金文和林涛的胃里,都发现了明乐楼的小馄饨。”柳向卿如实告知。赵立凯一愣,“小馄饨?”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白,嘴唇动了动,似乎又要吐,最后勉强硬生生地憋住。“这个季老板,很有可能见过刘金文,而且…兴许跟刘金文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李仵作摸了摸下巴,补充道。他也不是一直在跟鸢尾聊天,他坐在最边上,看的最清楚,季惟是在听到刘金文惨死的样子后,才出现了异常。“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他了,若有异动,会有人来禀报。”就在马车内陷入沉默时,柳向卿开口道,目前线索太少,他们没有足够的理由抓季惟来询问。贸然行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倒不如转入暗中,静观其变。“为今之计,也就只有这样了。”李仵作叹了口气道。……等五人坐马车回到客栈酒楼时,已经是亥时末了。“小姐,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不用。”许云姝转身看向云锦,视线落在她那黑眼圈上,“你赶紧回房歇息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昨夜守夜,云锦是守的上半夜,今日又这般舟车劳顿,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见云锦还想反应,许云姝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听话,这几日还有的忙的,若是你也生病了,那谁来照顾你小姐我呢?”云锦这才作罢,出门前仍不放心地嘱咐道:“那小姐您别沐浴太久,洗完后记得擦干了头发再睡。”“好。”许云姝哭笑不得,加上前世,她好歹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点生活常识还是有的。屋子放着三个炭盆,虽比不上王府的条件,但云锦也是利用了一切资源,让许云姝住的舒服自在。许云姝绕过屏风,试了试水温,偏烫,但过会很快就会凉下来,许云姝脱去外袍搭在屏风上,正要脱里衣,却突然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她停下动作,警惕地看向四周。虽然知道周围都有骁骑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房间里……有别人。许云姝摸过放在小桌面上的簪子,不动声色地握在掌心,最后视线定格在西墙角的阴影处,“谁?谁在那?”想了想,许云姝疑惑问道:“段红衣?”普天之下,能够躲过骁骑眼睛的,许云姝认识的,也就只有段红衣一人了。不,其实还有一人,不过谢之竹远在封州,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正想着,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段红衣?他来找过你?”:()嫁给闺蜜后,暴君对我强娶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