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每一次都沾满了?鲜血,有的是喷射在?玻璃上,有的是在?地上积蓄成?一滩,缓缓向下蜿蜒。
身后的男人抓着座椅在?往上爬,风太大了?,头发模糊了?视线,祝昭看不见他的脸。
祝昭能感觉到列车行驶的速度飞快,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她?会?怎么选?
注视着女孩儿的眸子?,躺在?床上的祝昭猛地惊醒了?,一下子?睁开?眼睛。
恍惚间,祝昭居然辨不清刚刚是做了?一场梦,还是她?记起了?一些事情。
沈眠眠和陈理言还在休息,祝昭起身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外面天已经亮了?。
身后传来声音,陈理言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自己身边。
“在看什么?”她问。
陈理言说着顺着祝昭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远处高?高?的城堡塔尖。
祝昭沉默了?一下,说:“生死,结局。”
陈理言被这句话震得蓦地顿住了?,“谁的生死?”
“我。”
“谁的结局?”
“我们。”
陈理言不太明白祝昭的意思,可着抽象的话里她?隐约可以品味出什?么。
“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陈理言说。
祝昭这次闻言看过来,不知?怎地,陈理言从她?眼底突然看到了?了?然和无畏。
“你还需要我握刀吗?”
即使现在?她?的刀已经给了?别人。
“不需要了?。”祝昭说,“能挥出那一刀的只有我自己?。”
“祝你成?功。”陈理言知?道了?她?要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帮不上忙,那她?能做的只有祝她?成?功。
“多谢。”
她?的声音随风飘散到尘里,落在?小镇的街道和河流当中,轻轻又郑重。
祝昭和陈理言就这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直到天渐破晓。
这个?地方是岑平河带她?来的地方,祝昭不怀疑岑平河的企图心,因为她?知?道他没那么高?大上。
他是自私的,能让他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这座小镇可以带来转机,而这个?转机从某种意义上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让他自己?活下来,这又和祝昭预料的不谋而合。
沈眠眠说的没有错,和普通的列车一样,这里的列车靠什?么来驱动?
能源。
这里的能源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能源,能源是特殊的存在?,而她?自己?也是特殊的存在?,两?种特殊的存在?碰撞在?一起,一些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
列车世界从某种意义上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