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过。
十月底,京城一夜变天,下起了雪。
京城的冬季要比上巧村来得早以及寒冷,屋里早早升起了地暖,徐风来待在家还好,倒不至于受那冷风吹,就是周行川,就算不入宫上朝,每日上下值,都得在外边冻上一会,因此府上的下人,都会备上手炉给他。
而这人到了冬季,就展现了他惰性的一面,常常赖在床上不起,任凭婢女在屋外催促,时常都是被他搂着当暖炉的徐风来轻声细语喊他,要向他讨一些好处才肯起床。
转眼到了仲冬中旬,京城的雪下的越发频繁,常常一觉醒来,外边已是银装素裹,越靠近冬月便越是寒冷,连三皇子府外的街道上,除了摊贩,行人也少了许多。
这天早上,徐风来喊醒周行川去上朝之后,自己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被窝里还有周行川身上的味道,徐风来拥着被子,做了个美梦。
一觉睡醒,外头折胶堕指,他在被窝里,还舍不得清醒。
意犹未尽地吃了早膳,方准备过书房学习,就听邓公公来报:“王妃,殿下派人传来消息,娘娘昨日病了,现请您进宫去。”
徐风来一听,眉头蹙起,面露忧色:“快备马车。”
“马车已在外等候。”
徐风来急急忙忙往前去。
方嬷嬷见他就这么走了,也赶忙拿上斗篷跟着。
“母妃病情如何?”
“王妃不必担忧,只是旧疾复发,现已平安无事。”
徐风来听了顿时松口气,而这口气一旦松下来,又被外边的寒风一吹,不由打了个激灵。
方嬷嬷赶紧把斗篷给他披上。
徐风来系好带子,被厚实的披风裹着,温暖许多,出了外边,他带上方嬷嬷坐着马车直往宫里去。
兰芝殿,才一入殿门,徐风来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药味,等到了慧贵妃床前,这股药味就更是浓了。
慧贵妃靠坐在床头,脸上未施粉黛,面色苍白。
“母妃。”
慧贵妃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让他坐下:“川儿告诉你的?”
徐风来依言坐下,一脸担忧:“您早该让人来告诉我们。”
“别担心,不过是老毛病,等冬天过了就没事了。”
徐风来问她:“可还有哪不舒服?”
慧贵妃挺享受被儿媳关怀:“就是胸闷,每年冬天都得犯一回。”
徐风来不懂医,不敢妄言,只是道:“儿臣斗胆,等开了春,不若您随儿臣去别院住一段时日,兴许对您的病情有益。”
都说养病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宫里好是好,可慧贵妃成日都在兰芝殿,这里的景色再好,看十多二十年也腻。
“我会跟你父皇说。”这就是答应下来了。
徐风来见她虽面有病色,可精神头不错,应是无大碍,可也不敢过分打扰她,陪她说了会话让她好好休息,一直等她睡醒,又陪她吃了午膳才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