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类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孤独贯穿一生,用一生去抵抗孤独。他们的一生本没有终点,但他们却希望有一个终点,至少知道孤独结束在哪一刻。茧化的过程到底是何种感觉呢?能让康斯坦丁畏惧,能让李雾月放弃茧化。长生和不死是人类历史里最具诱惑力的两个东西,多少帝皇竭尽一生去追求。这两样东西对于初代种君王而言,生来就有。生来就有的东西,自然不会在意。所以李雾月死的时候含有笑意,龙骨十字的悲苦和解脱的释然共存,麦卡伦绝望地拥抱李雾月。权与力在此刻交织、汇聚,李雾月和麦卡伦消逝在历史的轮前,奥丁的意志笼罩这个世界。完美无缺的初代种君王只存在于神话里,神话照进现实,在白色皇帝复苏前。夏之哀悼不仅仅是狮心会的哀悼,是秘党的悲伤,更是一位龙王失去双生子的……绝望。梅涅克·卡塞尔,真正意义上以一己之力杀死初代种的存在,这个名字在秘党的屠龙历史里闪耀。没人比麦卡伦更清楚梅涅克·卡塞尔的强悍和恐怖,那滴血至今时今日依旧温存,屠龙的斗志和热情,狮子的决心,自此长存。麦卡伦不希望有下一个梅涅克·卡塞尔的诞生,但他必须承认,他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控制秘党了。梅涅克·卡塞尔之后有昂热,秘党进入学院时代,尼德霍格的卵不知去向。暗面的君王在往更暗面的地方走,麦卡伦只能选择其他方法来应对麻烦。加图索开始在各地布局,麦卡伦开始研究新的路线。力量是做任何事情的基石,依靠炼金技术和科学里的基因研究,配以无缺君王的力量,麦卡伦(奥丁)成功改造了自身。他突破了尼德霍格留下的限制,这是他所认为的,认为变换为现实需要证据,他迫切寻找证据,故而成为一头种马。很可惜,可惜只有恺撒一个证明。如果证明更多就好了,但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加图索最厉害的研究是什么?武器么?加以炼金技术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最厉害的在于基因学的研究,对龙血的利用。克隆人是加图索玩剩下的,意大利的投降不过是懒得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但可以把战争作为实践的机会。德国和苏联的基因研究都是加图索在推动,赫尔佐格视作心血的研究成果,在麦卡伦这里什么都不是。麦卡伦也不愿称此为垃圾,他还没沦落到跟一个蝼蚁比成果。但他在赫尔佐格身上看到了另一种东西,他所欣赏的东西,叫作野心。他觉得可以让赫尔佐格代替自己去尝试一下那条路,一位试错的对象是很难得的。故此,麦卡伦又多了一个名字叫邦达列夫。麦卡伦,庞贝,邦达列夫,奥丁……世界在回归龙类的掌控,却是以混血种的手段和方式,没有龙类的痕迹。诸神黄昏到底是何等恐怖,能让无缺的龙王感到害怕,要按照预言里的天命走下去。……“所以你想踢我出局?”韩秋问庞贝。“我试过,并没有成功。”庞贝品着咖啡说起之前的事,“白王那次,没想到你能活着。后来的围猎,你又摆脱了那些蠢笨的混血种。”“你说混血种蠢笨,那你儿子也是笨蛋咯!”庞贝拍着桌子,“我儿子不是笨蛋。”“但他确实是混血种,你刚刚说蠢笨的混血种。”韩秋帮庞贝回忆刚刚的话,并补充道:“如果混血种蠢笨,你和李雾月怎么落得这个境地?蠢笨的应该是你。”“如果你说固执,我会认可。但蠢笨……我现在是个中年人了,我有儿子。”“有儿子怎么了?”“有儿子,难免会追求稳妥。所以哪怕我有信心能杀死你,但我也不愿付出对应的代价。”庞贝语气里带着无奈。“无缺的君王确实能说出这种‘杀死我’这种话,但说实话,你没我想象的强大。初生白王跟你比,差得不多。”韩秋说。庞贝笑意依旧,“还是那个原因,我有儿子了。也许在你看来,恺撒是个不起眼的小家伙,但在我这里,他确实是未来的皇帝。我突破了一个限制,却突破不了另一个限制。”韩秋点头,“纯血的你,压根就没办法承受那种力量,对吧?”“人类的强大并不在于勇敢,龙类永远都不缺勇敢的战士。人类的强大在于那份兼容性,以及天然的意志力。混血种是我们对人类的恩赐,也是我们对人类这种生物的测试。”“确实,就像泥巴,加点水混一混,想捏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韩秋很跳跃性地问:“所以你为什么不杀死我?”“你就那么想死去吗?”“死亡对我而言是种解脱。”“那你站着不动,让混血种来杀你就行。”庞贝出着馊主意。韩秋觉得这个馊主意还不错,将咖啡当作酒水,“我试过了,但我跟你一样,有着奇怪的点。你是中年人,我是年轻人,年轻人:()在龙族世界认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