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照片删掉。”alpha的威严的声音不容抗拒,紧盯着那个拍照的人说,“你可以拍那个施暴的男人,但是请你的镜头远离我们的受害者。”
拍照的人畏缩了一下,硬着头皮反驳道:“我会打码!”
“av也会打码,不如我把你扒光了丢街上再拍几张照片打码发出去?”谭鸿铭侧身挡在女孩身前,一字一顿重复道,“照片删掉。”
拍照的人悻悻地摸了下鼻子,掉头走了。
谭鸿铭皱了下眉,他此刻也顾不得太多,麻利的脱下外套在上面喷了点信息素阻隔剂,然后在距离女孩半米的地方蹲下来单手递过去:“拿着。”
女孩有些瑟缩,很不自然地耸动肩膀。她犹豫了一下接过,因为挨打而肿胀的脸颊挤出一丝笑容:“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以后会报答您的…”
谭鸿铭垂了下眸,并没有接这句话,而是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仰头在那条青石板路上寻找自己手机的影子。
他还有一个…嘉言的电话没来得及接。
最初围在这条路上的人散去了多半,alpha的视线可以自由地在这条路上扫视。很快,谭鸿铭在绿化带角落看见了一个可疑的金属外壳,那大概就是他的手机。
他正要抬脚,身下的女孩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迅速捂住爬满淤青的脸往后躲去。
“小心啊——!”
“快让开啊快让开——!”
谭鸿铭瞳孔一缩,他的裤脚被女孩狠狠拽了一下。
人群的惊呼声没能救下他,在谭鸿铭转身的一瞬间,alpha微睁的双眸正对上在烈日下反光的冰冷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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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是谭枫先生吗?”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十点左右在c区西路那边,您父亲被人持刀刺中了心脏附近的主动脉,造成严重的大出血。现在情况不大好,我们需要他的直系亲属尽快赶来医院。”
“您母亲已经到医院了,但是现在又下了一次病…”
谭枫脸色煞白,大脑“嗡”地响了起来。
电话里那人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周围的一切也仿佛被一个玻璃杯倒扣起来,只能察觉到绵延不绝的鸣音。
谭枫举着手机发愣,手指却攥到发白。从心脏深处蔓延出来的恐惧和迷茫爬遍全省,他裸露的后颈忽然一痛,腺体上像是被扎了钢针,紧接着涌出大量浓郁的信息素。
周围的人驻足诧异,oga们尖叫着逃跑。谭枫这时候才倏地回过神来,脚下趔趄撞倒了身旁的货架。
货架上的商品砸落下来,尖锐的边角砸在alpha的额角上。
我要…我要去医院。对,去医院。
他在这一刻才明确了目标,胡乱把手机一塞就挣扎着爬起来,带着满身无法控制的信息素扒开人群往外冲出去。
怎么打车、怎么和司机交谈、怎么到达医院的,谭枫统统都不记得了。
赶来路上发生的一切似乎在他的人生中被人为切割,他的记忆从商场直跃到医院门口,心脏却撞击地越来越重。
谭枫像无头苍蝇一般走进医院大门,他在此刻无法注意到任何一点外因,只感觉站在大门外的人比平时要多,比平时要密。穿着黑白的衬衫和长裤,像极了要来参加葬礼。
这个念头在脑中飞速闪过,alpha恐惧到心脏骤停,甩出去的手重重地砸在金属机器上。
他下意识回眸看了一眼。
漆黑的坚硬的外壳,在半透明的玻璃片里倒映着幽蓝色的光圈。
这是什么…
“是他吗?!”
“诶!还真的在这里!”
人群莫名其妙开始暴动起来。
谭枫捂住耳朵晃了晃脑袋,好像听到有人叫在他的名字,但是那声音又混在交错起伏的嘈杂音里,让人辨别不清。
他皱着眉转身,正要继续往医院里走,小臂却忽然被人拽住了。
紧接着眼尾瞥见一束爆闪的白光,数十双手争先恐后地挡在他面前,像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网上有人爆出您和方栀在秘密谈恋爱的消息,请问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