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父亲跟户部的丰大人有来往。”顾安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顾玉堂还没明白她的用意如实回道:“没错,这个丰大人是朝堂上少有没站队的人,起初也只是点头之交,如今倒是有些欣赏,能在朝堂上不站队混到今日不是泛泛之辈。”顾安然别有深意的笑笑,“确实不是泛泛之辈,父亲往后还是小心些他,因为他其实一直都是卫明远的人。”前世就是这个户部的丰大人上书弹劾顾玉堂,说他收受贿赂。后面卫明远又做了其他准备,给他安上不少罪名。“什么?”顾玉堂有些不可置信。他脸上的怀疑是毫不掩饰,“可宣平候的人何其多,为什么你偏偏让我小心这个丰大人?”顾安然看着他略带怀疑的眼神,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解释道:“有一次夜里,我远远的瞧见有人来府里见卫明远,我悄悄凑近听到下人喊他丰大人,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朝堂之上只有一位大人姓丰。”“至于为什么让你提防此人,也是源于我对卫明远的了解,你在吏部的位置上,这是一个关键位置,但是要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必定要想办法换个人上去。”“当然他不会明面上出手,而父亲你与丰大人关系尚可,自然不会怀疑,只要丰大人来府做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塞了什么东西在府里,父亲估计也不会有所察觉。”“不过这些仅仅是我的推测罢了,若是不会发生这些,那皆大欢喜,若是有可能,那父亲要做的自然是防范于未然。”顾安然话毕,顾玉堂深深的看了他这个大女儿一眼,倒不是觉得她所言有虚,反而她条理清晰,也算是有理有据,说的不无道理。她若是个男孩,必定能在朝堂崭露头角。他沉吟片刻,“为父知晓了,为父会多多留意这个丰大人。”顾安然很满意顾玉堂听劝,毕竟她可以不是侯府的少夫人,但她一直都是顾家的大小姐。只有顾家好,她才好。她自然不希望顾家重蹈前世的覆辙。“那父亲,没什么事,我便先出去了。”“你要回侯府去了?”顾玉堂眉头微皱,想让顾安然多留一会,他这个女儿与他相处的实在太少,也只怪他空有抱负,却没能力,不仅要牺牲女儿,就连和离这种事情都靠她自己一点点筹谋。他又一次觉得,他这个父亲做的很失败,想到这些,对顾安然的愧疚就更深了。“我刚答应欣然要留下来用饭,等用了饭再走。”顾玉堂眉头舒展,“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好。”顾安然乖巧点头。正准备打开门出去,顾玉堂的低低的声音传来,“安安,你放心,日后和离,顾府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和离那天定好的话,来府里传个信,我去接你。”顾安然并没回应,但她上扬的唇角暗示了她此时愉悦的心情。等顾安然回到侯府已经快入夜,趁着夜色,一道黑影进了玉清筑,来人正是绮罗。绮罗一身夜行衣,正恭敬同顾安然禀报:“今天那名叫流庆的下人被派出去采购,路上马车突然受了惊,一直往城外冲,一路冲到山道上,最后整个马车都掉下了悬崖,躲在暗处的人才离开。”“嗯那人救下来了吗?”顾安然自顾自给摆了一棋局,手执白子的手微微一顿。“还好她为人机灵,挂在了悬崖上的树上,奴婢及时将她救了,虽然有不少擦伤,但性命无碍,不然这步棋就废了。”顾安然闻言,从容执下白子,棋局之上,白子顿时起了合围之势。“好,那便让她知道,这背后是谁对她下的手。”“另外卫简那边有什么动作吗?”绮罗摇摇头,“整日在院里宿醉,宣平候倒是去了一趟,最后怒气冲冲走了,想来两人不欢而散。”“卫明远估计以为府中这些流言是他散播的。”顾安然又落下一颗黑子。“不过终究是父子,到底不会撕破脸,离成亲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看来是够热闹的。”-------------------------------------卫简最近心情很差,院里伺候的下人都十分小心,生怕惹了这位世子不快。他恨卫明远心狠,也恨自己无能,明明知道了母亲死亡的真相,却也不能做什么,甚至连将真相公之于众的勇气也没有。如今就连林婉婉也不在他是身边,他只能借酒消愁,想用醉酒来麻痹自己。“酒呢!本世子还要酒,去给我搬!”一个小厮匆匆而来,一脸为难,“世子,侯爷吩咐了让小人们不准给你送酒了,否则小人要挨罚了。”卫简闻言将一旁已经空了的酒瓶狠狠的摔碎在地上,一脸怒气,“连我喝酒都要管,是不是要我死了他才满意!”他一下想起这半年所有不顺心的事情,先是自己莫名被绑,耳朵还被割掉一只。而后好不容易有个:()少夫人重生黑化,侯府要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