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闻言呵哧一笑,笑意轻快,“娘娘可真会说笑,世子从前重伤连床都不能下,后来又去庄子养病,一去就是三年,我该如何有孕?”“再者世子前些日子回来却又遭难,心下不痛快,想出去散心,我作为妻子又如何能拦?”“贵妃娘娘莫不是教我不顺夫君?”卫云岚本就是随意诌的理由,没想到顾安然伶牙俐齿的顶回来了。她猛的一拍桌子,“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回嘴!让嬷嬷把长板拿来,好好治治这张嘴!”她的话刚落,就有位嬷嬷立马端着一圆盘上前,里面放着戒尺、长针。顾安然心中冷笑,这是早有准备啊!“贵妃娘娘这是想好了?毕竟打了我,便是打了侯府的脸面,而娘娘你也是侯府出来的,这不相当于打自己的脸,让人笑话吗?”卫云岚冷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什么侯府脸面,顶撞本宫,本宫罚你,旁人只会觉得本宫铁面无私。”她又冷冷看了眼绮罗,这丫鬟她有印象,有些拳脚功夫,“本宫警告你,你的丫鬟若是敢在这里动手,便是图谋不轨,使行刺之举,到时候可不是罚跪掌嘴这么轻的责罚了。”她说话间,刚刚那嬷嬷已经在戒尺上缠好了打湿的软帕。有宫女上前强行按住顾安然,那嬷嬷手拿戒尺一步步靠近。顾安然给绮罗交换一个眼神,示意她先别有动作,再等等兴许事情还有转机。若真动起手,惊动了皇上,卫云岚再吹吹枕边风,最后倒霉的还会是她,绮罗也会因此被连累。“你不用怕,这戒尺上缠了凉水帕子,虽然打着疼,但不会留下痕迹,想着你还要见人,本宫便给你留些体面。”卫云岚一只手撑着头,说的漫不经心,眼里满是兴奋的光。顾安然让她在母亲的灵堂前被父亲训斥,丢了好大的脸,如今总算可以出这口恶气,也让她知道,就算如今她在侯府掌家,到头来也什么都不是!“奴婢锦心,奉皇后娘娘之命,请少夫人去东苑坐坐。”那戒尺还没机会打下去,屋外就传来了皇后娘娘贴身宫女锦心的声音。卫云岚听到后,神情变了变,吩咐红香道:“去跟皇后的人说,让她回去,顾安然出言不逊顶撞了本宫,本宫留她在屋里教规矩,免得她出去言语无状惹怒了皇后。”随后她转头满眼不屑的看向顾安然,嘴角扬起一抹轻讥讽的笑,“难怪现在在本宫面前这般有恃无恐,原来是找到了靠山。”她缓缓从座椅上起来,走到顾安然面前,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长长的指甲似要嵌入她的肉里。“可是你可别忘了,你是侯府的人,皇后即便想跟你示好,也不过是利用你这蠢货罢了。”“原来贵妃娘娘还记得我是侯府的人。”顾安然轻笑,目光深深,“所以你在皇后娘娘的人面前这样对我,确定不是送一把刀到皇后手中?”“顾安然你威胁我!要知道本宫好,候府才好,本宫若败于皇后,侯府也别想再上一层!”卫云岚忍不住想掐的更用力,甚至想刮花这张依旧神情自若的脸。却没想到顾安然会举起一只手抓住她的虎口,看着好像不怎么用力,但她有一瞬间感觉虎口微麻,顿时松了手。卫云岚有些错愕,正想发作,却见顾安然不给她发作机会,唇角半勾道:“娘娘刚涂的蔻丹很好看,别刮花了才是。”“娘娘有一点弄错了,并非你好侯府才好,而是侯府想让你好,你就能好,若你让侯府不好,侯府也能找人取而代之!”卫云岚像是被她这番话逗笑,轻蔑一笑,“本宫乃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取而代之?!那也看她们配不配!”顾安然摇摇头,“娘娘你还是想错了,她们虽然身份没有娘娘尊贵,但好歹也是候府出来的,若将来能的皇上喜爱,在由候府在背后扶持,将来未必没有娘娘如今的风光。”“身份虽然是块敲门砖,但并不代代表最终地位的一切。”“更何况”她略带玩味的看向卫云岚,“父亲正妻之位空置,迟早要续弦,再娶一门身份尊贵又年轻的不在话下,若这位继母再生个一儿半女的,同样是嫡出,怎么就比不得娘娘?”“再过十八年,皇上也是正值壮年,可是贵妃你年老色衰,逐渐失宠,到时侯府必定会选更年轻貌美的入宫,等那时娘娘你且看,侯府是否因为你的失宠而失去今时今日的位置。”“所以娘娘,我虽然是侯府的人,但并非不能和皇后娘娘站在一块,即便拉下你又怎么样?侯府还有其他未出阁的小姐。”顾安然说这番话时,语气平静,像是陈述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却在卫云岚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不仅仅是因为她言语大胆,而是细思其中利害,只觉有些话不无道理。偏偏这时,屋外锦心的声音又响起来,“皇后娘娘说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贵妃气坏身子可不好,不如将人带去东苑,她来为您主持公道。”卫云岚脸色有些难看,顾安然见此又柔柔开口。“其实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皇后娘娘必定是听到风声才特地让人来您这召见我,您若真压着我不让走,对我用刑,而后她又对我以礼相待,两相对比,反而损了贵妃你的名声。”卫云岚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想都别想,去了皇后宫中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给我掂量点,若事后传出半点本宫的蜚语,便全都算在你头上。”顾安然心中松口气,卫云岚的刁难是躲过去了,她施施然行礼,“谢贵妃娘娘开恩,安然告退。”等她跨出屋外,便看见有过一面之缘的锦心就站在屋外,看见她,扬起笑脸。“奴婢见过顾少夫人,顾少夫人请跟奴婢走吧!”:()少夫人重生黑化,侯府要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