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急忙问道:“老夫人此前身体如何?”明玉一时没有回答,思绪不知瞟向哪里,身子微微颤抖着。跟在明玉身后的嬷嬷连忙回答,“老夫人脑子不清楚,经常说些胡话,但能吃能喝,发起疯来,下手也挺重,,不过也说不准她是外强中干,今日她的死也只是凑巧,跟小姐没有关系的。”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恐怕连她自己也只是存着侥幸的心理。明玉听了这话,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对,没错,这只是凑巧,跟我没关系!”郡王妃很清楚,明玉这说法不过是自欺欺人,卫明远肯定不会这么想,今日他先被人暗中下药,然后又丧母,可谓是背到了极点,他正好要个宣泄口。明玉此时确实不适合回去,以卫明远的为人,他表面也许不会做什么,但背地里会不会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就难说了。可明玉若是不回去,不等同于告诉卫明远,他们之间的合作终止了。郡王妃只觉此时额间聚着阴云,沉重的让人无法抬起头来。她此时突然无比痛恨起那个下药的人,到底是她买药时被人骗了,还是有人调换了她的药,这一切已经无从求证。还有卫明远好好的来王府做什么?这一切是局中局还只是凑巧,太多的事情她还没想明白,现在又出那么多幺蛾子她不耐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从小被她捧在手心的女儿,叹息一声,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小姐身子本就不大好,这段时间也一直靠汤药养着,派人去宣平候府说一声,就说小姐回府后便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大夫看了恐怕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思索片刻,她又加了一句,“再跟侯爷说,明玉还是孩子心性,有时说话冲动,王爷也算是饱含阅历之人,让他切莫放在心上,多多包涵。”郡王妃既不想狠心推明玉入火坑,也不想就这么轻易跟卫明远断了合作,便只能让明玉装病,拖一拖,也许等过段时间卫明远气消了,便好了。她旋身又叮嘱明玉道:“和离之事母妃不会答应的,但这几日你先留在郡王府里静静,哪里都不能去,知道了吗?”明玉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触及到郡王妃冷峻的眼神,又将话吞回了肚子,她想能暂时留在郡王府也行,之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此时她们都还不知道,即将有一场强大的舆论风暴要向她们袭来。萧元祁也是从皇宫回来后才得知宣平侯府的老夫人没了,他现在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顾安然那里坐坐,即便是喝盏茶,说几句话他也觉得心里舒服。长庚跟在后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在心中思量,王爷刚刚发过病,是不是躲着点王妃好些。想着想着,他又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王爷,要不我们改日再来看王妃,这万一一不小心,你们天雷勾地火”萧元祁那一贯温润的脸庞闻言后,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虽没有半句言语也让长庚明白了意思。他小声嘟囔:“忠言逆耳”萧元祁不再理会长庚,径直朝顾安然的院子走去,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如今顾安然就在府里,近在眼前,他真的做不到心如止水的不去找她,总归他认为还是能克制的住自己,去看她一眼,和她说说话,他也心满意足。当他来到顾安然院子时,顾安然正在整理府中的账本。以前这些都是姜泰在管,顾安然来了后,他自然将这些都交到了她的手中。顾安然也是理了好多天,才差不多要理完。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永安王府竟然这么有钱。王府除了前两任永安王留下的资产,还有萧元祁攒下的也不少,光醉仙楼就让他赚的盆满钵满,再加上他本人低调,王府也没多的开销,所以永安王府的钱财是越积越多。正巧这时她听到有动静,抬眸一看,就见萧元祁进来了,于是放下账本起身,就听他说道:“宣平侯府的老夫人没了。”顾安然万分意外,脚步顿了顿,她记得她从侯府走的时候,老夫人虽然神志不清,但好好养着,身体再撑个四五年没问题,何况卫明远从来不会吝啬给老夫人看病养身体的药。她立马察觉到了其中必有蹊跷,看到萧元祁在桌边坐下,她也在旁边坐下,询问道:“怎么回事?”萧元祁并不会瞒她,便将宣平侯府中探到的消息都跟她说了一遍。在听到是明玉让人将老夫人带去花园围观卫明远与小厮苟且之事时,又一次对明玉的肆意任性刷新了新的认知。顾安然忍不住问:“所以老夫人是因为看了脏东西,被气死的?”“是也不是。”顾安然长眉微微挑起,一只手撑着下巴,等着萧元祁解释。“其实卫明远的父亲,也就是卫家上一任家主就是好男风,并且在府外养娈童,老夫人做为他的枕边人,自然知晓这些辛秘,却还要帮他隐瞒,想来这股气已经憋在心里几十年了。”萧元祁一边解释,顾安然一边将青音信沏的茶给他倒了一杯。“今日老夫人又恰巧看见那么一幕,难免不会勾起当年的记忆,一怒之下,受了刺激,便去了。”萧元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且这里面还有更精彩的,上一任卫家家主并非得急症而死,是被发妻趁着酒醉生生捂死的。这些都是老夫人死前所说,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不过不妨碍成为坊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顾安然在侯府多年,对于这一秘辛倒是第一次听,她不知不觉想起老夫人总是手里攥着佛珠诚心向佛的模样,想来也不过是掩耳盗铃,来赎年轻时犯下的杀孽。:()少夫人重生黑化,侯府要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