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各种大小的海绵垫四处堆放,空中吊着七八个威亚绳索,不少武术替身和学员在互相套招。童年拽着书包,一会一个哇一会一个牛的,这满满的荷尔蒙气息,一群小年轻朝气蓬勃,时不时发出喊叫。
童年眼花缭乱,“老板老板,那个是不是咏春拳?”
杭澈冲她比画的方向望去,两个穿着白色t恤的少年,浑身湿透,单脚蹲地,一脚抬起,使出问路手,动作看似简单,其实对下盘需要极大的耐力,二人保持这个姿势几分钟,岿然不动。
“老板,那个那个,那边是太极吗?”
童年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样样都觉得新奇。
大家都很专注,没人注意到新来的两人,杭澈定睛一看,前方角落李有一大片空地,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大块海绵垫。
桌子前一男人站立,身穿白色无袖一字马褂,手臂粗壮,正在用布条绑着手掌,时不时从桌上的盆里沾些白色的粉末。
应该就是他了,杭澈昨晚看了剧组发来的老师档案,该老师是巫家拳的传人,师范大学武术专业毕业,受过正规的训练,还曾经获得过香港国际武术节比赛单项的冠军。
杭澈把书包丢给童年,让她随便找个地方休息,童年哦了一声就跑去一个大黑风扇前面去吹风。
棚内太大但很封闭,广州的十一月温度适宜,这里面却像个蒸炉,十分闷热,大家个个汗流浃背。
还没开始,杭澈的额头就开始细细密密地起了薄汗。
“请问,您是葛老师吗?”她礼貌地问。
男人回身把布条最后一节卡进手腕处,头也没抬,“杭澈?”
“是的,葛老师您好。”
手掌张握了几下,男人才满意。随后看着她,上下扫了一眼,然后皱着眉头说,“外套脱了。”
杭澈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件运动外套,“好的。”
这位老师,有点严肃呢。
二人先热身,一时无话。
结束热身后,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双手背于身后,嗓音浑厚,中气十足。
“我呢主要是教授的是巫家拳,属于南少林拳系,已经有200多年的历史,讲究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后发制人。”
散乱的几根青丝贴在额边,杭澈认真地点着头。
“武术也有武德,我不会管你的身份是什么。虽然只是演戏学一些花拳绣腿,但是既然请了我,我还是希望这位老师可以认真对待。”
这是下马威?一旁的童年抱着书包,心里暗暗为老板捏了把汗,毕竟这位大佬身材健硕,一个人顶三个老板,生气起来不会打人吧?
想到这里小助理打了个寒战。
“您放心,我叫杭澈,您叫我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