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死寂,一只黑猫跳出来吓得徐图一个踉跄,她双手攥紧钢棍,不停深呼吸给自己加油打气。
“你知道最后在哪里找到她的么?”徐图问。
宋知不知道,她不敢知道,但她想知道。
“在哪里?”
徐图皱着眉,“四楼的卫生间,最里面。”
“”宋知张着嘴一言不发,浑身血液凝固般僵硬。
“四楼有个礼堂,用来拍摄汇报演出的戏份,那个卫生间几乎不开放,我用铁棒敲开了每一扇门,只有最后一扇纹丝不动,就在隔壁趴着从缝隙里看了看,发现了她。”
这样的画面只是想一想就毛骨悚然,宋知撑不住,一只手撑在案桌上,胸口止不住起伏。
“我把门撬开的时候,她已经昏厥过去了,按照时间推断,她被关在里面至少三个小时了。”
徐图忘不了那个画面,杭澈倒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脸上全是冷汗,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边,嘴唇干裂发白,连呼吸都微弱了起来。
阴森可怖的荒废学校,昏暗闭塞的卫生间隔间,腐臭发烂的下水道气味,毫无底线的人性恶意
宋知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吞了口沫,艰难开口,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是张已已,是她,对不对。”
徐图点头继续说道,“张已已她们几个说,只是和杭澈开个玩笑,一时忘了把她放出来,你觉得谁会相信?但是杨麟信,或者他信不信都不重要了,这件事虽然影响很不好,但还是给压下来了。”
助纣为虐,就只是为了自己的作品,那是一条人命,无法理解,更无法原谅。
如果那晚没有徐图,杭澈会怎样?宋知像是被电影中那只钢笔狠狠的插进了心脏。
“所以,不是我救了她,是她的善良救了她自己。”
宋知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后来呢。”
“我把杭澈送到医院,杨麟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作为第一个发现她的人,自然也就被开除了。”徐图离开了剧组,圈子就那么大,谁愿意要一个被剧组开除的刺头,她也失去了很多跟组的机会。
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原因,但宋知还是想要一个确信的答案,“她为什么还要拍下去?”
“我可以退出,可是她却不可以,演员都是签了合约的。”徐图深吸一口气,“那时候的她赔不起,换句话说,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契约有时候不只是为了保护利益,更多的是为了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