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家伙不容置喙的一声令下,那群彪形大汉便都放开了挟持着的男女老少,赶在豫王萧显到达前,跟随他远离了秦府。
豫王萧显的队伍,后脚就也到了秦府大门口。
可秦敛惊魂未定,显然没想着再招待这位豫王爷。
他话不多说,都没放人进门,就请这位殿下一路好走。
萧显不知内情,哪想会吃个闭门羹,简直委屈得想哭。
“这不识好歹的秦守中,本王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他只觉得自个儿纡尊降贵,已然诚意十足,却见秦敛压根儿不把自个儿放在眼里,不禁又憋屈又恼火,骂骂咧咧个没完。
然而沈夜敏锐地洞察到,秦家大宅院内,刚刚怕不是历经过变故。
他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留了心思,稍后便召来衣拾叁,要他寻查秦家人遭遇的境况。
燕京短暂的秋景,转眼一去不复返。
道路两旁,只剩长青的松柏还留有苍郁的树影。
萧弋原本带领着手下人等快步行进,但走过一株高耸入云的老柏时,忽又收住了脚步。
他只说自己还有事要办,便让手下人等先回往生楼去向楼主大人复命。
等那十几号人走不见影,这家伙方才抬个脑袋,朝老树的顶端望去。
唐赟的身影,便在这时从树顶的云雾中突显。
她坐在高挺的枝桠上,向萧弋吹个口哨。萧弋垂眉浅笑,就也跃上树去,和她并肩而坐。
看来,这家伙就是因为察觉到唐赟在树上,故而支走了那帮随行的手下。
这条路离得秦家大院并不远,靠坐树梢头,足以眺望到府里的情况。
秦敛着急上火,正手足无措地琢磨怎么给宝贝闺女解穴,哪想到随时间推移,秦绯的穴道便自行松懈。
她立时歇斯底里地跳脚,这就要去找萧弋理论,却又被老爹死死抓住。
“刚才你的所为,我已全程目睹。”
唐赟寂寥长叹,目光从远方的秦家内院转回近在眼前的萧弋。
“你可从来没和我说过,会做对不起斐斐的事儿。”
“那我现在和你说,过几天,我大有可能还会继续伤害她。”
萧弋瞳光邈远,也带着深沉的愧疚。
唐赟深吸一口气,变得端正且严肃:“究竟怎么回事?非得做到这一步不可。”
纵使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也很清楚,这定是萧弋故意为之。
哪怕与旧友反目也要兴风作浪——她这个老弟,势必有他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