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飐回到府上,兀自考量,却觉得自己的确应当去寻回萧弋。
无论萧晃是否真狠得下心对萧弋出手,他也要先将萧弋保护起来,以策万全。
晏之那孩子会去哪儿呢?
想到日前忽见唐赟,徐飐心下有了计较……
山长水远,整备人马需时,徐飐尚在京城的数日光景,萧弋唐赟玑玄子三人,却已快走出冀州境内。
途径的许多地方,唐赟早前就已细致寻访,所以三人并没在某一座城镇停留得过久。
大城小镇,过往人烟,年节也便在路上度过。
可萧弋的情况照旧不容乐观。
玑玄子酒葫芦里的那味药,似乎并没他吹嘘中神奇,顶多顶多,也就只令萧弋维持住现状而已。
兴许,没教这家伙身子更坏,尚且就叫有用?
反正横看竖看,这家伙半截身子已入土、过了今天没明天,都早成定局。
这天,仨人又经过一处集镇。
唐赟停车给老马喂料之时,玑玄子也蹭蹭地跳下车去,找株老树开闸放水。
就只萧弋一人,徒留车内,咳喘连绵。
冀州仍属北方,即便按历到了春时,也依然天寒地冻、冰雪未融。
萧弋窝在车里,穿再厚的衣裳、围再多的暖炉,也抵挡不住外间的猎猎北风。
玑玄子憋了太久,排解完后一脸舒爽地抖上三抖,不料裤裆子还没提起来,就见唐赟一巴掌击上树干,堵得他无路可退。
“前辈,你给晏之贤弟吃下的那药,到底有效没有?”
唐赟眼里燃起两团鬼火,脸上尽是狐疑。
子夜歌(六)
106子夜歌(六)
“啊这……”
玑玄子无语凝噎。
“我随口一问,您还真心虚啦?”
唐赟唇角一勾,眼神更显犀利。
“本尊、本尊——”
玑玄子支支吾吾,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却听一声音调上扬稍许的咳嗽,从一旁马车里飘了出来。
再接着,车厢后门就被推开道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