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这就恕我无可奉告了……”
沈夜:“莫非有人在强迫你?”
萧弋:“没有人能强迫我。做决定的,一直是我自己。”
沈夜:“让你去做这些事的人,可曾关心过你?体谅过你?可曾了解你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萧弋:“人活一世,总得为点什么。”
沈夜:“那你为的是什么?”
“……”萧弋语塞。
我为的是,你能长命百岁、我能功成身退。可这个理由,我又要如何同你解释……
“沈夜,你既然猜测我有秘密,就当明白我不会回答,又何必再问……”萧弋提了提步速,渐渐地又与沈夜隔开了间距。
栈道上原本无甚光亮,可萧弋与沈夜走上一段路后,便见到前方猝然间火光熠熠,晃得眼睛一阵眩晕。
原来,小船靠岸时就已被岛上的敖族同胞察觉,早有十几人埋伏在暗中,就等小船上的人主动现身,好来一招瓮中捉鳖。
一溜燃得正旺的火把、一排训练有素的敖族青年与壮年,从栈道后的山岗上飞奔而下,急如星火地出现在沈夜与萧弋眼前。
这些人当中,好几人都曾追随萧肇前往中原捉拿萧弋。
他们看清闯入者的面目、认出这两人竟是萧弋与沈夜,全都不免流露极度震惊之色。
数日前,萧肇与一众手足受萧诰偷袭,被俘虏到寒江雪船上,后为沈夜所救。大伙儿与沈夜分头撤离之际,又恰巧碰上了那场席卷南海的大风暴。
沈夜被狂风暴雨阻挠,无法追上敖人的船只,始终没有按约定与大伙儿汇合。
这么多天过去,包括萧肇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沈夜与族中罪人萧弋并没能从飓风肆虐中逃生,都已葬身无情的大海。
萧弋意外“身亡”,却非萧肇手刃,敖人们心里没一个痛快。
但沈夜的“离世”又实在太令人唏嘘,大家早都在心底,将沈夜奉为了英灵。
所以当这群敖人看到萧弋和沈夜仍是两号如假包换的大活人时,错愕程度便可想而知。
大伙儿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相信这两人都还活着。后来即使不得不信,他们也不明白,为何锦衣卫指挥使沈曦行沈大人会与萧弋同行。
可惜,面对萧弋这个罪无可恕之人,敖人手足们的新仇旧恨,最终仍旧一并上涌。
“萧弋,你当真是命大,逃过一劫又一劫!却不想,今日你竟自投罗网!”
这一干人等将手中的兵刃,齐刷刷地指向了萧弋一人。
水龙吟(十)
55水龙吟(十)
当前的情况,萧弋踏上这座岛屿前,便已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