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
“……”唐赟哑口无言,只剩泪珠子挂在侧脸。
她唯有强迫自个儿沉下心去穿针引线,却又见萧弋伤口处的血水仍在不断上涌,根本止不住。
硬着头皮几次尝试给萧弋缝合上皮肉的裂口后,唐赟还是又沮丧又气愤地丢掉了针线。
不行,这家伙的身体本就不似常人,这会儿的伤情又非同一般,她只恨自己无用,情况已远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先前没告诉你,我之所以安排了这村子,就是因为雅姑姑也暂住在这儿。再忍忍,我这就去请她来!”
踌躇一阵,唐赟蹭地站起了身。
“别……前几天是迫不得已……这次我不想再烦请她……她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儋州黎王……别让她见到我……”
萧弋闻言,不得已偏过脑袋,只可惜依然为时已晚,唐赟的影子早就猝然飞逝。
唐赟所言非虚,兰雅此际也在村中。
村尾把着小河的那座农舍,跟萧弋所在的院子没什么两样。
兰雅近日来,就是在此居住。
沈夜和王氏相继被萧晃接回宫中,兰雅便也离开了西山,继续在京城以及河北一带寻访萧昱和唐艾两人的下落。
唐赟从蜀中出发,后来跟着萧显一同进京,就也抽空和兰雅取得联系,把自己在滇地雪山中的经历告知了兰雅。
大约十天前,唐赟又找到兰雅,并向她求取一味药剂。
全天下那么多大夫,这味药却只兰雅一人有。
那便是,由某种极罕见的深海藻类为主材制成的、可以在极短时间内让人活骨生肌的奇药。
今夜风雪交加,兰雅却又见唐赟这故人之女到访,赶忙给她开门。
又见唐赟一身黑衣劲装,她马上便觉察,这孩子今夜许是去做了什么事情。
“雅姑姑,那味药您手上可还有?”
唐赟顾不得太多,劈头盖脸就问。
“从那海藻中提炼药剂相当费时,那天你要的着急,我便全部给了你,手上已无多余。”
兰雅越瞧唐赟越不对劲儿。
“小赟儿,其实当时我就在疑惑,你硬要那药做什么,到现在还不能与我说么?”
“雅姑姑,人命关天,我来不及解释,总之你跟我来就是!”
唐赟把焦忧全写在脸上,替兰雅背起药箱,拽着她就走。
小村落没几条路,村尾到村头,一晃眼功夫。
可也就是这一晃眼功夫,回到屋里的唐赟和兰雅竟发现,萧弋连带着那颗人头,已全都消失不见。
徒留地上的斑斑血迹,辨不出哪一块儿是人头所渗、又有哪一块儿萧弋那家伙所流。
要说萧弋去了哪儿,最直接了当的方式,当然是问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