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子上的包裹里,不断向外渗着血的,俨然就是与躯干分了家的头颅。
毫无疑问,身首异处的人,正是皇朝集团的掌舵人,秦敛。
桌子旁,那个晏然自若的入侵者,玄衣白发、指尖沾血,却不是萧弋是谁!
是的,半晌以前,萧弋谋害秦敛,用的就是自个儿手上的这把匕首。
此时此刻,他就这样寂坐在桌边,半垂着眼眸,不声不响,脸上也无风雨也无晴。
秦府重重护卫,没人知道这家伙是怎样躲过的那无数双眼睛。
外间大雪纷飞,也没人知道他如何做到踏雪无痕,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潜入了秦敛的书房。
当然更没人知道,他手起刀落割下秦敛的首级,竟然还敢留在案发现场,一点要逃的意思都没有。
这家伙就像擎等着人们来发现他,似乎这么做,他就能丧心病狂地昭告天下:看,当世鸿儒秦守中的命,就是我萧弋夺走的!
秦绯看着眼前的景象,惊魂丧魄,随之便陷入了彻底的癫狂。
她红着眼、龇着牙,不顾一切就冲上前去,嘶吼着要和萧弋这杀人凶手玩命。
然而萧弋眼皮儿都没抬,只随随便便地扬起胳膊,袍袖一挥。
一袭劲风起卷,秦绯连带跟在她身后的谢峻,欻地就直被掀翻到屋门外,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秦大小姐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也旋即引来了秦府上下一干人等。
守门护院的数十人,还有上上下下的男女老少,不一时就齐聚屋前。
众人扶起秦绯和谢峻俩人,便看见秦敛陈尸当场,而凶手居然就在房中,与他们仅有咫尺之遥。
秦家大宅院里,顿时哀呼声震天、哀凄嚎声撼地,所有人的腿肚子都因恐惊惧而颤抖不已。
被秦敛请来来守卫平安的一大帮人,明明尽职尽责地做着巡防工作,却仍眼见萧弋行凶如入无人之境,谁不是毛骨悚然、青筋爆突,判定这狂徒高深莫测,自己绝非敌手。
但他们也都算是忠肝义胆之辈,拿了秦家银钱,自当道义为先,亮起手上兵刃就将萧弋围堵。
萧弋终于y-_uxi四平八稳地站起了身,从桌上拿起那装着秦敛脑袋的包裹。
他的眉目仍空寂地低垂,身形也仍萧疏地孑立。
就好像待会儿不论会发生什么,他都全然不在意。
说时迟那时快,一众守卫中已有人举起银枪,横刺萧弋。
又怎料萧弋早预判了此人行动,脚下根本无需挪移,仅是上身一偏,就避过了凌厉的枪尖。再回正身形时,就见他广袖摇动,直卷得来人那杆长枪脱手而飞。
那人丢了兵器,还不罢休,赤手空拳地又向萧弋袭来。萧弋则手腕翻转,一掌拍在这人肩头,陡然将这人打飞几丈开外。
其余人见打头阵的兄弟吃瘪,立马就又有人冲萧弋展露兵芒。
而萧弋也如法炮制了应对之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人击退。
第二人仍没占到便宜,第三人紧跟着就又续上攻势。
也是自此,每有一人近身,萧弋就轻松打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