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守成之主,萧晃仍旧是合格的。
往生楼想要左右秦敛的自由意志,无异于违背了他做人的初衷、触及了他道德的底线。
“年轻人,我秦敛立足于世,对得起天地良心,断然不可能接受你们所谓的合作!”
这位一手创办皇朝集团的文坛巨匠,宁死不屈的风骨,果然毋庸置疑。
“哎,好个当世鸿儒、青天行者。”
萧弋佯装惋惜地叹口气,眼睛里交织着冷漠与寒凉。
“守中先生,这事儿本没什么难办的,您只要点个头,咱们就算是谈成了,可先生您怎么就是转不过弯儿来呢?不知变通、害人害己。”
这家伙话音未落,目中的寒芒已陡然剧增。
他向手下人等使个眼色,那十几个大汉中,当即就有人挥动起手中的大刀。
霎那之间,银光横飞,欻欻欻的爆裂声响也随之响彻秦府中庭。
所幸,萧弋似乎并不打算痛下杀手,因而秦府里头遭了殃的,也并不是什么大活人。
只见那几人收刀之际,两株老树被拦腰斩断,一座耳房的屋顶也被凿穿了窟窿。
很明显,这一举的威慑之力已足够,秦府里好多软弱些的人,都吓得跪倒在地。
秦敛再刚直再无畏,见状也是一惊非小,脑门上爬满一条条青筋。
萧弋轻蔑冷笑,正待迫使秦敛就犯,却忽然又听院墙之外车行辘辘。
豫王萧显的大嗓门,也远远地飘入秦府中来。
他好像正和沈夜聊着自个儿上回来京时的经历,同时可劲儿感叹岁月易逝、一晃一年就又要到头。
原来,这位豫王殿下被太子沈夜接到后,一刻都不愿歇息,竟吵闹着要来拜访秦先生。
当然啦,瞅清太子面容的那一瞬,他必定也是瞳孔地震的。
说来也巧,馨宁长公主萧晼嘴上叫着不管萧显,结果这天也还是半道插进了沈夜的队伍,和大侄儿一块儿恭候起这位二皇兄。恰是她的一句话,令得萧显不再较真。
“二皇兄,好些时候啊,即使知道得门儿清,也得把话烂在肚子里。不可说,就是不可说。”这位馨宁长公主如是道。
萧显吧唧吧唧嘴,再猛抽上几口大烟袋压惊,也只能释然。
行吧,大侄儿和曾经的锦衣卫指挥使沈夜共用一张脸这码事儿,他认了。
听着萧显一行人离得秦府越来越近,萧弋神色一变:“也罢,今天我等到访突兀,确实不该强逼守中先生当机立断。那我就再多给守中先生几天时间,让您可以好好考量。可若是下回我再找上您时,还没听到想要的答案——”
话到此处,他骤然停顿,再开口却已目露凶光:“那便不是断几棵树、塌几间房这么简单了。”
抛下这句话后,这家伙又挨个扫视一遍秦府众人,眼神张狂又狠辣。
秦绯仍旧动弹不得也无法发声,脸上不可置信、头顶七窍生烟,就是她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可惜的是,萧弋的视线片刻都没在这位秦大小姐身上多停。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