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傍晚的火烧云,唐赟紧捏手指,发狠自语。
然而,这位唐公子前脚刚踏出了小亭子,就见不远处有个小胖丫头颠颠地朝自己跑来。
小姑娘顶多五六岁,手上抱着个木匣子,快到唐赟面前时,还叭唧一下、自个儿把自个儿绊摔了一跤。
简而言之,有点可爱。
“有个大哥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小胖丫头一骨碌就又爬起来,把木匣子推到唐赟手边。
“大哥哥?”唐赟忙拉住她不让走,“什么样的大哥哥?”
小姑娘俩羊角辫儿甩来甩去:“就,虽然头发白了、但是长得可好看啦的那个呀!”
呦喂,确认是萧弋了!
还能这么装蒜,想来起码性命无虞。
唐赟难抑喜悦,顷刻两眼放光,赶忙朝着四下瞄了一圈,希冀萧弋就在某堆草丛中猫着。
奈何,不凑巧,那家伙人并不在附近。
“大哥哥在哪儿?”
“镇中央的大戏台!和我们玩得可开心了!”
得嘞,那咱这就去。
唐赟瞧着小胖丫头跑远,又低头瞅瞅木匣子,十分好奇萧弋送来的会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孰料,他笑着推开了盖子,但甫一看到里头的东西,立马就又笑不出了。
——这木匣子里装着的,竟是一套女子的衣裙。
另有一纸书信,平静躺在衣裙上,封面写着“唐兄亲启”。
唐赟看着这套衣装,表情如干涸的大地,一寸寸地裂开来。
他抛下木匣子,一口气把信纸抖开,却又在读完以后,认栽一声叹。
萧弋这封信,中心思想凝练一下,委实很简单。
他就是要表达:因为唐兄你抛下宝宝自己跑了,所以宝宝不高兴了、宝宝有小情绪了,宝宝就想瞧唐兄你再来一把女装,只要唐兄你照做,穿着女装来找宝宝,那宝宝就不计前嫌,还拿唐兄你当好兄弟。
不就是女装么,搞得谁没穿过似的!
唐赟牙一咬、心一横,飕飕飕躲进小树林。
再出来时,从前风流潇洒的唐公子已摇身一变,成了转盼流光的“唐小姐”。
还别说,唐赟身材高挑,广袖流仙裙一罩,倒真显得曲线曼妙、绰约婀娜。
倘若这真是个女子,那“倾国倾城”四个字儿,她绝对担得起,即便是皇朝集团的大小姐秦绯往她身边站,多少也得自惭形秽。
就这样,“唐小姐”穿街过市,引得桃源镇无数父老乡亲惊鸿一瞥,最终将脚步停在镇中央的大戏台前。
没成想,今儿晚上还真有料看,萧弋和一群屁大点的小崽子,就在台子上戏耍,满头白毛打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