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楼的总部,便匿藏在这山水相连的景致中。
萧弋置身山间时,这地方已是落叶纷纷、一地金黄。
他裹紧大氅,一道走、一道咳,捱到玄渊渡口附近,却见摆渡的小船上,很意外地没有船翁。
而在渡口附近的林间,又有一大一小两条人影,乍一看,很像是一对正在赏秋的母子。
铁定不能是母子的。
砚岭方圆十多里地,都是往生楼的势力范围,没有寻常人家。
萧弋再走近些,便瞧见那穿得红红火火、一个劲儿搔首弄姿的女人,实是往生楼无风榭的司舆,寒江雪。
离着寒江雪几步之遥的,也没太难猜,就快活成了精的老前辈,玑玄子是也。
寒江雪头一昂、眼一抬,立马瞟见了萧弋。
“好弟弟,你可回来啦!”她提溜着裙子翩然起舞,快速往萧弋这头而来。
可在秋风无情吹落了萧弋的兜帽后,她又瞬间花容失色:“好弟弟,你……你这头发……”
“雪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以往当然也是很美的,可今天瞧你,就跟脱胎换骨了一般。”萧弋冲寒江雪笑了笑,把兜帽戴回头上。
他没说谎,今儿个见到的寒江雪,比往常任何一日都更娇艳欲滴,连说话的嗓音,都嫩得能够掐出水来。
这样看,玑玄子的手术,必定大获成功了。
“要不我怎么这么稀罕你呢,你这小子,小嘴儿总是叭叭地甜,”笑意在寒江雪脸上花开二度,“这么多年,你姐姐我终归是自己了!”
她说着便带萧弋往树下一坐:“前辈当真好刀法,我那伤口,现在连疤都瞧不太出来了!我已休养好些时日了,这几天前辈才准我出来舒活筋骨。哪知这么巧,咱们就在这儿遇上了!”
再好好瞅瞅萧弋,她又略带惋惜道:“嗐,你这头发,多瞅两眼也挺好看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与此同时,玑玄子把满地落叶踩得嘎吱作响,也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好看个屁!”他从萧弋兜帽下掏出一缕发丝,扯到眼下一瞧,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前辈,发这么大脾气干嘛?可是好弟弟,你也别怪姐姐说呀,你的脸色实在差劲儿。走,咱们回去歇着啦。”寒江雪拉过萧弋的衣袖,牵着萧弋就朝渡口去。
原来,往日里专职的摆渡人是真没在。这小船,就是寒江雪和玑玄子俩人,自个儿从湖那头撑过来的。
三人随后便一同乘船返回了对岸。
萧弋立足山门前,却觉得哪儿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