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乐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人上前翻看,大多扫一眼封面便离开了。
两人沿路慢慢的看过去,没多久便在一众展品中看到了李游人的一幅长幅山水画卷平铺在展柜里,约有两米长一米宽,溪山深远,松竹幽静,渔父独钓,看着既诗意又气派,底部标了作品名“竹林听风图”。
不过。
“没山居图好看。”江乐小声的对秦渐远道。
秦渐远微乐,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继续往前走,一路过去确实又看到两三幅李游人的作品,一幅花鸟的工笔,另两幅则是书法作品,这三幅都是直接被挂在墙壁上展示。
画幅都跟礁差不多大,收藏家也都是同一人,姓周名鹏。
这几幅作品摆放的位置都在附近,江乐便来来回回的多看了几遍,但说实在的,除了“看起来似乎挺好看的”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不由得觉得有些泄气。
秦渐远伸手去牵他:“别想太多,就当过来玩玩,陪我放松一下。”
江乐轻声叹气:“那时候陈姐让我去上艺术课,我就应该去的。”
秦渐远笑了下,道:“幸好没去,不然你看的情深意切的我却觉得无聊,那不是更要命。”
江乐顿时被逗乐,弯着眼神低声笑道:“你读书的时候也没学过吗?”
秦渐远笑了下:“课程倒是有的,不过都是选修,没兴趣的可以不学。”
江乐眉眼弯弯的点头表示理解。
“走,上去看看。”秦渐远牵过江乐道。
二层是休息区,提供酒水点心。跟一层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不同,这里倒是人情味浓多了,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吃着点心闲聊。
一眼看过去江乐还看到了不少熟面孔,看到他跟秦渐远进门,不少视线便同时飘了过来。
秦渐远受伤的事,不少人都听说了些,只是确定真假,但确实大家也是没看到对方露面很久了。如今看到对方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带着江乐,顿时有些惊讶。
秦渐远并未理会这些带着探究意味的视线,牵着江乐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桌子的一端摆着做工精巧的点心盒,木制的雕花五斗橱柜的样式,五六十公分高,扣着小铜锁,拉开里面便会推出来各色的小巧点心。
江乐顿时觉得,这可比下面的字画有意思多了。
秦渐远跟服务生要了两杯果汁,江乐吃着点心小声感叹:“要是孩子们也能来就好了。”秦渐远闻言便道:“那给他们带两盒回去。”江乐立刻点头。
从窗户向下看有一座略显荒废的小院子,靠墙角的地方凹下去一块,看样子应该是片小池塘,不过已经干涸了,又因为下雨,中央集了些小水洼,亮亮的映着天光。池塘外长满了杂草跟不知名的小花,花草间依稀还能看到几块踏脚石,一路延伸至墙角,江乐看了一圈,入眼的三面都是围墙,没找到小院子的入口在哪儿,刚才在楼下也没发现有这么个小院子。
不过墙壁上的爬山虎倒是整整齐齐生气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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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这个院子挺特别的?”看的入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嗓音,江乐抬头看过去,见是周劼,正笑盈盈的看着二人。
“二位下午好,不知道这点心还合二位的胃口吗?”周劼又道。
秦渐远微微笑了下:“这么巧周总今日也在。”周劼跟着笑了下,道:“确实是碰巧,赶着今儿个人少,送了幅朱旭的竹林图过来。”秦渐远笑着起身,坐到江乐那一侧,对周劼道:“这院子有什么说法吗?周总跟我们说说。”
周劼见状连忙坐下,笑盈盈道:“我也是因为这次的展览才了解了些,这房子原本就是私宅,在被当作博物馆之前,房主司马誉跟妻儿一直生活在这里,后来司马誉的孩子失踪,妻子因为悲伤过度不久之后便离世了,司马誉郁郁寡欢的过了几年,期间也一直未放弃寻找自己的孩子,可惜一直没能找到。”
“后来据他自己回忆说是遇见了一位能通阴阳的大师,大师给他算了一卦,说他的孩子并非命薄之人,倒是他跟他的孩子这辈子缘分浅薄,注定了没几年的团聚日子。这些话司马誉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对方安慰自己,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哪怕明知道希望不大,该找还是要找的,既然大师能算出来自己跟孩子的缘份浅薄,那能不能想办法增加一下自己跟孩子的缘分。于是求了大师许久,那大师便教了他一个法子,问他家中可有孩子非常喜欢逗留的地方,最好是空旷之地,他可以在里面做法,之后便将那地方封闭,或许有生之年他还能再见上孩子一面。”
“那孩子平时就喜欢在这个小院子玩耍,于是这里便成了大师做法的地方,之后司马誉就将这里给封闭了起来,哪怕后来改建成了博物馆,这里也没再动过,可惜司马誉的心愿直到临终前也没能实现,政府接手后院子也按照房主人的遗愿保留了下来。”
“不过说来也怪,按理说这地方这么多年都没人清理,理应杂草丛生,荒废不堪,但据说这么多年一直也没什么大的改变,尤其是那个小池塘,除了偶尔有些积水,一直那幅模样。”
“会不会是有人偷偷清理?”江乐好奇的问道。
周劼笑了下:“这就不清楚了,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了这里的故事。哦,对了,秦总您拍下的那幅画其实也是出自这位司马誉先生。”
秦渐远顿时惊讶的哦了一声,道:“有意思,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