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却是别的事情。
“别这么叫我。”
谌醉舟知道佟绵是在说什么,但还是决定佯装不知,曲解意思地反问道:
“咩咩,你还生气吗?”
佟绵眉头蹙起,终于在谌醉舟面前有了点大的情绪波澜。
他大幅度地甩开被谌醉舟拉住的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厉声道:“都说了,不许这么喊我。”
“好好好,那我换一个称呼。”
谌醉舟怕真把人惹毛,到底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佟绵死死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快步朝前走走,想把谌醉舟甩到身后。
可奈何后者跟个狗皮膏药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我叫你什么好呢?”谌醉舟跟在佟绵身边,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佟老师?佟绵?佟哥?”
他忽然笑出了声:“羊哥。”
佟绵脚步猛然停住,“你有病吗?”
“开玩笑的。”
谌醉舟立刻道歉,顺势帮他把牛乳插上吸管,碰到他唇边。
“刚才说错话了,佟老师原谅我吧。”
铝箔戳开口,被封住的草莓奶香味飘逸出来,萦绕在佟绵的鼻尖。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这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浓烈,香甜,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夏日午后。
隔壁别墅区的小洋房装潢奢华,房间里的视野也极好,佟绵盘腿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能看到周围被养护得很好的绿化。
“你怎么又坐在这儿。”身后走过来一个少年,尽管距离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还有好几年,但依旧掩盖不住骨子里飘出来肆意轻狂。
“喏。”少年时期的谌醉舟将刚从冰柜里拿出来、还带着水汽的草莓牛乳贴到佟绵脸上,看后者被冰得一个激灵,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当时的佟绵没说什么,只是因不悦而下意识嘟起来嘴,往旁边躲开,随后接过草莓牛乳,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起来。
谌醉舟也懒得去搬椅子,直接双脚岔开蹲下,伸手欠欠地去戳佟绵的脸。
“你怎么一生气就嘟嘴啊,跟动画片儿里的人一样。”
佟绵:“”
他于是又抿住嘴,将刻在肌肉记忆里的习惯性动作强行改掉。
谌醉舟买的零食都价格昂贵,并不是廉价香精勾兑,而是散发着真实而清甜的草莓香味。
佟绵从来没有吃过草莓,但他闻到的第一秒,几乎就爱上了这个水果。
过去与现实重叠,草莓的芬芳穿透时间屏障,佟绵从过去的记忆里回神。
“不喝。”
佟绵神色漠然,径直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