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绵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背脊蓦然一僵,瞬间变成了鹌鹑,一动不敢动。
良久,才从嘴边憋出一句昨天晚上已经骂腻了的话——
“你是变态么?”
身后靠着的胸腔闷闷地震动起来,谌醉舟低笑着说:“是吗,我觉得还好。”
佟绵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又一段时间后,他的声音几乎从牙齿的缝隙里钻出来,“你怎么还没好?”
谌醉舟在黑夜中苦笑一声,佟绵就在他身边躺着,哪那么容易下去啊。
末了,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如佟绵所愿般放开了他,翻身下床。
“干嘛去?”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动静,佟绵半撑起身问。
“浴室。”
谌醉舟丢下了这两个字,朝着浴室走去。
啪。
浴室的灯被打开,一段时间后,响起了淅沥淅沥的水声。
佟绵躺在床窝里,没有丝毫睡意,盯着浴室的方向发呆。
许久,他闭着眼睛徐徐吐出一口气,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趁自己还没有反悔,也掀开被子下了床。
咚咚。
佟绵敲了敲门。
里面沉闷的呼吸似是滞了一瞬,佟绵也没管,直接拉开了浴室的门。
“大冬天的,冲什么冷水澡?”
他看向谌醉舟,昨天晚上过于颠倒,没有留下任何印象,直到今天,他目光落到某处时倏然一顿,紧接着瞳孔微微扩大了些。
佟绵原本坚定的眼神霎时变得躲闪,当机立断选择退缩,转身就要溜走,“那个,你小心感冒,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但下一秒,他被一个滚烫的手掌握住了手腕。
紧接着眼前视线一花,浴室的门被关上了。
佟绵被关在了浴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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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被事先定好的闹钟吵醒时,佟绵浑身疼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谌醉舟见他醒了连忙走过来嘘寒问暖,佟绵毫不留情一脚蹬向这人,结果不仅因为腿软无力造成不了一点伤害,反而拉扯到了自己身体,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慢点慢点,没事吧?”
谌醉舟连忙弯下腰作势要查看佟绵的伤势,佟绵死死摁住被子才没让他得逞。
“滚远点。”接连两天过度使用嗓子,佟绵的声音跟打破锣似的,呕哑嘲哳难为听。
缓了一会,佟绵冷冽抬眼,“你今晚别想上床睡了。”
谌醉舟没敢在佟绵的气头上多说什么,只是陪着笑脸伺候他起床。
来到书房,佟绵一口气喝了两杯谌醉舟泡好的蜂蜜水,但润喉的作用微乎其微,在跟蒋志学通话时,对方还问他是不是发烧了,嗓子都给烧哑了。
佟绵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狠狠用眼神又剜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谌醉舟。
“大概就是这些问题,你今天抓紧改完,过两天来开会的时候再看看还需不需要再调整。”
电话的结尾,蒋志学对佟绵说:“如果这两天实在身体不舒服就先好好休息,过来之后加班改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