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抓到后多半直接烤着吃了,但司锦年不敢,他独自来到一处池边,蹲在地上处理一只得来不易田鼠,剥皮去毛,小刀划走血腥的内脏,皱着眉头用酒精消毒,弄了半天才得到一碗热汤,临送去司循那边的时候,又迟疑的停住了脚步。
还是得尽早找些干净的食物。
司锦年几口将肉连汤吞了下去,而后重新烧热水给司循喝药。他想等下去湖里摸鱼碰碰运气,走出帐外突然看到两只大雁在空中盘旋。
瞬间有了着落。
哀鸣
&ldo;拿弓来。&rdo;
司锦年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趁那对大雁停在高高的树杈上,他悄摸摸爬上了陡峭的巨石。弯弓搭箭,杏眸坚定凌厉,以他与生俱来的箭感,即便林间大雾也丝毫不影响。随着&ldo;咻&rdo;的一声,枯叶飘零,箭锋稳准狠的射中其中一只大雁。
&ldo;嘎!嘎‐‐&rdo;
亲眼目睹伴侣死去的大雁扇动翅膀盘旋在天空,发出嘶哑的哀鸣。
一只……应该够司循吃几顿了吧……
司锦年缓缓收弓,大雁是忠贞之鸟,他本意不愿去杀一夫一妻制的动物,但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就在他从巨石上跳下来,弯腰去捡死去的大雁时,身后传来更加悲切的嘶鸣。
&ldo;嘎‐‐嘎!&rdo;
&ldo;哎!我留你一命,还不快走!&rdo;
司锦年一回头险些被愤怒的大雁啄伤,大雁飞的很低,几乎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果他想,一把就能掐住它的脖子。
&ldo;嘎!嘎!&rdo;
凄惨的鸣声不断在林间回荡,原来是司锦年手中的大雁还没有断气。
血从他的手缝里流下,司锦年犹豫了几秒,挥手将阻挠他的大雁拍开,或许在看到飞禽走兽流泪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有所动容,但人活着最重要,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拔毛熏烤,小心将肉剔到干净的盖子上,剩下的骨头炖成汤倒进饭盒。
这已经是他能找来最好的食物了。
&ldo;饿了吗?&rdo;
司锦年端着肉和汤进到简易的营帐,司循靠坐在临时堆在一起的被子前,安安静静的不知在想什么。因前不久那次偷袭受惊,他的病更重了,白天清醒的时候还好,一到晚上低烧咳嗽下面就会漏尿。司锦年从山上找草药给他煎,喝下去的水多了裤子不够用,就只能趁军队短暂停下来休整的时候,给他下面盖好被子,自己抓紧时间往返河边去洗。
见司锦年回来,司循不愿他担心,乖巧的轻轻点头。
纵使常年病着,身上也没有任何不洁的气味,司循肤白如雪,眉目清秀俊朗,较白敬臣那样的男生女相更添一份仙气,比司锦年外域长相就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ldo;我喂你。&rdo;
司锦年先是握了握他冰凉的手,而后勉强的笑着与他对坐,选了颜色最好的一块大雁肉喂到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