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循痛的几乎要昏过去:&ldo;我……没有……我知道……他受伤了咳咳……让我……见见他……&rdo;
他扯着嘶哑的气音求她,刚一碰到王妃的裙摆,就被她又一脚踢踹到了肩膀。
沃卓尔&iddot;怡宁心中有恨,但并没有到真的到要杀司循的地步。生气的叫人给他点颜色,怎料还未动手,就被突然跑来的云晓给拦住了。
她们用沃语说了些什么,司循一点也听不懂。
但王妃慌张离开后,云晓说给他的话,彻底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ldo;一命换一命,我大哥既然选择要救你,也是他命该如此。司伯伯活了,就好好珍惜生命吧,你想见的人没死,但医生说也醒不了。看在我大哥陪了你十八年的份上,就不要跟我母亲再闹了。&rdo;
从前不知道,原来津城的秋是如此这般的冷。
司循面如死灰的咳了红,他被送出肃亲王府的时候,许久不发作的哮喘凑了回热闹。失神的看着外面的夕阳,司循才慢慢反应过来,也许司锦年真的没了。
他盼了很久才好不容易长大的小朋友。
再也回不来了。
人生聚散本是常态,他原先以为是司锦年缠着他,到现在才知是自己离不开司锦年。该放下的时候没有放下,该重生的没有重生,说什么年年岁岁不相负,结果事实证明,他跟他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
冬雪寒
司循一个人住不下去院,坚持几日不再发热后,就任性的搬回了老宅去住。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除了日常复健老宅会有外人,其余时间他总是静静坐在司锦年的房间,时而看看他留学寄回的书信,时而翻阅他外语写的论文,摩挲他们当初唯一一张合照,直到深夜药效发挥作用沉沉的睡去。
&ldo;这个月照例拿钱给玄月公主。&rdo;
说好要养司锦年一辈子的,司循这半年都有吩咐贺伯按时去送钱。王妃不许他踏进肃亲王府,不许他见儿子,他也不计较。不过事情并非完全没有转机,次年二月农历除夕这日,趁着王妃公务外出不在,云晓差人来请打算偷偷带他去看大哥一眼。
闻听这个好消息,司循激动的让贺伯赶紧帮他换衣服,药都来不及喝,就命人匆匆准备去王府的东西。
&ldo;做一碗栀子茯苓藕粉带上,锦年从前最喜欢了。还有前些日子新裁的衣裳,全部给他包好。从鸿一法师那儿请来的长命锁呢?去拿来,我等下亲自给他戴上。&rdo;
因情绪的波动,虚放腿间的右手簌簌发颤。
贺伯将他扶抱上轮椅,仔细整理褶皱的衣服,穿好鞋袜后难免有些担心:&ldo;外面还下着雪呢,先生莫急,拿个手炉去吧。&rdo;
自入冬津城风雪不断,司循畏寒别说外出,连床都没下过几次。
清楚自己没资格逞强,司循强压喜悦点头应&ldo;好&rdo;,将精致的小金锁揣进手怀,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去肃亲王府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