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管不住的涎水垂首间滑落嘴角滴在被子上,外面越是安静司循的内心就越是不安,他固执的指了指角落里放着的轮椅,一只手难以掌握平衡,身体不断向右歪斜,在即将后仰栽下床的时候,被女护士一把拉回了枕间。
&ldo;你别着急,这种医闹再正常不过了,医院隔三差五就会来上一次。&rdo;
右侧护栏拉起。
未经司医生允许,女护士才不敢让他下床,她好言劝慰,却不想司循一缓过劲,便立刻又不安的摇头哀求:&ldo;麻烦……轮椅……嗬……就好……&rdo;
刚才休息室外大骂出口的那声凤凰,仿佛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司循清楚这不是寻常的医闹,一想到很快就会失去锦年,着急的右手紧绷在下巴簌簌发抖,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在此时也彻底退了个干净。
&ldo;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叫司医生回来。&rdo;
脑病患者最忌情绪激动,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病人,女护士借口替他去保卫科看看情况,便不等他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的推着医疗器械匆匆离去。
恐惧、烦躁、自厌。
仿佛所有不好的情绪在此刻汇聚心头,司循猛的咬牙从枕间侧扑到床边,体位的剧烈变化,让他瞬间眼前一黑,意识再度清醒的时候,自己则半张脸趴在一滩未消化的奶粥里,混合着难闻的气味,肩膀一耸又吐出一大口青黄的胃液。
&ldo;这么着急起来,是想找凤皇还是凤皇的奶奶?&rdo;
冰冷的声音传到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司循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时休息室里多了一个女人,她满身华贵之气,仅头上那根价值连城的凤簪就不是寻常人能轻易一见的。
&ldo;你就是怡宁王妃吧。&rdo;
司循疲惫的撑起手臂,将自己摔回枕间,每一步都在努力维持体面,不让自己这个没用的人贩子,在王妃面前发生难堪的状况,给锦年丢脸。
他以为这一日的到来,自己会无法应对,但没想到真是两相对峙的时候,自己反倒冷静下来。
看着他一点点挪到床头,勉强坐直身体不卑不亢的样子,沃卓尔&iddot;怡宁不屑的牵牵嘴角:&ldo;我儿神貌随我,司先生果然好眼力。&rdo;
&ldo;凤凰确实是我捡的,但锦年不是你的儿子。&rdo;
承认又否认,司循平静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ldo;哼!&rdo;
原以为他只是个病秧子,没想到生意人各个狡猾如狐,到底什么是真的,王妃差点被他绕进去:&ldo;司先生有话直说,大可不必这样拐弯抹角。&rdo;
她嫌弃又恶心这个看似长得还不错的男人,不仅仅因为他是人贩子,更因为他勾引了她的儿子,让皇家颜面扫地。
&ldo;凤凰死了,我杀的。&rdo;
凤凰死了,我杀的(下)
司循语出惊人,王妃恨的直接将儿子的玉坠丢在了他的胸前,蹙眉道:&ldo;你是病糊涂了吧?&rdo;
她本就对儿子愧疚,更听不得他的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