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提出公寓,又搬上汽车,他们出发回津城的时候,天将将亮。为了让司循不刻意回避自己,司锦年在外人面前主动避嫌,一路上他跟云晓坐在前排交替开车,司循则跟贺伯坐在后座休息。
&ldo;先生睡着了。&rdo;
一张厚毯盖在胸前,好似精致的洋娃娃,司循手臂垂在身侧,脖子没有任何力量的歪倒在左肩。此时正值路况崎岖,司锦年无暇分心,只能压低声音对后面的贺伯说:&ldo;他那是昏过去了,贺伯你把他鞋脱下来,脚上垫上靠枕。注意车子颠簸,不要碰到右手了。&rdo;
贺伯应了声&ldo;好&rdo;,而后赶忙放下一直抱在怀中暖着的水壶,按司锦年说的做。
他们到老宅的时候,天将将黑。
司锦年率先从车上下来,看只有两三个家丁来迎,看似无意提起:&ldo;司循新娶的夫人怎么不在?&rdo;
司循身体不好,按道理赵姝提前得知他要回来的消息,是该到中堂等候的。
&ldo;许是打牌还未回来。&rdo;
贺伯无奈摇头,他都不想提那个毒妇,从前仗着赵振国的势力,对先生百般羞辱,当面养小白脸不算,知先生有肺病,经常一身烟味就闯进先生卧房大吵大闹。不过好在如今赵振国被斩首了,从月前奔丧回来后,刚收敛没几天,又染上了牌瘾。
云晓若有所指的看向司锦年:&ldo;还未拜见司伯母,不如我到客室坐一下吧。&rdo;
以为云小姐是客气,贺伯赶忙道:&ldo;您是少爷的贵客,理应先去休息,夫人那边不要紧,知会一声就是。&rdo;
&ldo;这不好吧……锦年,你说呢?&rdo;
知道她这是又想杀人了,司锦年下意识阻拦:&ldo;听贺伯的吧,你先整理一下,其他事我来处理。&rdo;
说话间,司锦年趁司循无声无息的昏着,小心的托起了他的膝弯,鞋也不打算穿,将人打横抱回了卧房。报复赵姝本就在他计划之内,但眼见司循坐了一天车,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司锦年实在不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再次醒来,已过晚上十点。
司循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一片漆黑,只有桌角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正在软榻旁忙碌的司锦年。
&ldo;别忙活了,我吃不了多少,浪费。&rdo;
低弱的声音满是疲惫,司循双手撑着床沿,慢慢地坐了起来。看着榻桌上精致的西餐,心中欣慰之余又有些好奇,他的小朋友到底是去国外读书,还是去当厨子了?
见他睡醒,司锦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即堆起了笑意:&ldo;寿星公肯赏脸,怎么能叫浪费呢?&rdo;
听他这么说,司循才恍然想起过了今日,他都三十一岁了。
&ldo;咳咳……&rdo;
司锦年不知他的心事,但见司循毫无兴致,撇撇嘴角表示不满:&ldo;怎么还不高兴了?我做了所有品类的西餐,你每道尝一口就好。当然礼物也是不能少,你刚刚醒太早了,毁了人家的惊喜。&rdo;
司循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发顶,轻声问:&ldo;那我要怎么补偿你呢?&rdo;
&ldo;立刻把眼睛闭起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