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也挺惊讶,目光落在他身上停顿片刻,又扭过头去看周炀,就移不开了。
比起陆知言,让他们更惊讶的反而是周炀,从小看着长大的青年出去走了一遭,变得和往常很不一样。
身上是做工精致布料熨帖的黑色大衣,头发尽数往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峰高耸,眼睛深邃,鼻梁高挺,眼是眼鼻是鼻,五官立体端正,浑身上下透着股他们说不上来的感觉。
非要说,就是他们在那些下乡来视察的领导身上感受到的那种韵味。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敢上去攀谈,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直到视线里看不见他们,才有人纳闷道:“刚刚那是周炀?”
“和之前可不一样了,你看看那浑身上下的气度,和城里人没两样,要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我都不敢认!”
“不愧是敢出去闯荡的人,看那衣服,估计挣了不少钱呢——旁边那是陆知青吧,看着倒是没多大变化,还是和之前一样好看呢!”
有人夸,便有人不屑,冷笑一声道:“挣了钱又怎么样?和男的在一起,以后还不是断子绝孙的命。”
“唉,也是,好好的,怎么就喜欢男的——啧,有钱又怎么样,没个娃,啥都白搭。”
大家说着,摇摇头,心里都是惋惜。
陆知言和周炀对此并不知情,把东西送到书记家,他们便回了周炀这边收拾屋子。
大半年没住,要打扫的不少,两个人忙活大半天,总算赶在吃晚饭之前收拾的差不多。
书记让二柱子来喊他们去他家吃饭,大半年不见,二柱子还是之前那副模样,见了他两闷头一声不吭,一路上陆知言有心和他说两句话问问他最近怎么样,二柱子也只用两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
陆知言有些无奈,只好扭头和周炀说话。
二柱子跟在他们身旁,抬头往过看了眼,就见陆知言和周炀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书记媳妇见了他们也很热情,招呼着他两坐下,又道:“就回来住两天还收拾啥呀,干脆住我们这儿得了,坐了这么久的车,还要收拾屋子,累坏你们了吧?”
陆知言笑了笑:“没事,那院子书记叔帮我们打扫了的,没费多大劲,我和周大哥就收拾了一下屋子里头。”
书记刚好抱着瓶酒进来,闻言笑道:“多大的院子,我扫帚两下就干净了——今晚不醉不归啊,陆知青,今晚你也得喝,不喝就是不给我给面子啊!”
陆知言有些无奈:“我酒量不行——”
“那有啥,都是自己家里,隔得也不远,几步就到了,”书记豪气道:“今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陆知言推辞不过,只能也拿了个酒杯。
书记媳妇也是个能喝的,坐在桌边就陪他们喝了起来,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后陆知言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了,抓着周炀的胳膊连连摇头。
“不行了……真的喝不下了,”他脸颊红透了,看人的视线都有点飘忽。
周炀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拿过来一杯茶让他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