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直接拎着云攸纾去密探衙门,云攸纾却非要说回家去更衣便溺,不肯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只好先回来一趟。
走到门口,正遇上出门的明三公子。
“罗少主,韦公子,平公子,你们办事回来了?”明三驻足拱手。
“是啊,明三公子这是去往何处?”
“现在天色还早,我出去转转,再找一找贺小姐的下落,现在贺小姐遇险,生死未卜,我坐不住。”明三回头看看,“哎呀,肖大哥也说了来帮我的忙呢!韦公子,我方才与肖大哥比试一番,果真,韦公子的朋友,武功确实不俗,在下好久没有比试得如此酣畅!”
“可不是嘛,肖丰的性格可比子隽好多啦,你想要跟他比试,他一准儿答应!”
“哈哈,在下可不敢非议韦公子啊。”明三跟着笑笑,表情明显是赞同罗晏的。
正好,肖丰从大门走出来。
难道我的性格已经比这个脾气极臭的家伙还要差了吗?心里想着,投过去疑惑的眼神:“你这样出门真的好吗?不要吓到小孩子,也不要搞露馅了啊!”
韦祎没有说出来,但是肖丰走过来回答了他:“知道。”随后与明三一起走开。
夜里的月光极好,眼见着云攸纾那屋已经熄灯就寝了,韦祎翻上屋顶,头顶的月亮半圆,洒着白蒙蒙的一层光,照在屋顶光滑的瓦片上,如薄雪。
身后正有一株比屋顶还高一点的大柳树,韦祎借着腰力仰过去,摘下一片叶子来,横过来放在唇边,鼓气一吹,气力太大,叶子从中间裂开。
又仰过去摘了一片,仍旧吹不响,仔细观察,原来是叶子上有个被虫蛀的缺口。
把这片也扔掉,不耐烦一片一片的摘,于是伸出手来撸掉了两根柳条上的所有叶子,抓了有一大把,挨个试,废掉了三五片,终于吹出两声放屁一样的怪响。
“什么东西?”顿觉无趣,看看怀里剩下的一堆,两指夹起其中一片,用飞暗器的手法平推出去,软软的柳叶子约莫飞了两尺远,失去了力道,打着旋儿落下。
看来是用力不够,于是加重了内力再试,叶子直接碎裂在手中。
古书有云,此道致臻化境,夜视纤毫风压为刃,依照现在这个状况,离致臻化境差得远了!
从幼时入门至今,终于算是跻身高手之列。可站在武学的这个节点上向远方望去,道阻且长,永无止境。
身边出现了一点响声,罗晏从屋子另一边的屋顶上露头,手里掐着一只酒壶,捏着两个酒盅。饶有兴致地保持平衡站在窄窄的屋脊上,快步向韦祎走过来。
“你擅长什么?”韦祎问。
“作画!”
韦祎就是因为这个,才从屋里跑出来,到房顶上无聊的吹叶子。
刚才,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你为何在我房里工作?”韦祎看罗晏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把各类画笔、裁纸刀、色盘、大小纸张铺得到处都是。
“有个参照人物,方便。”
不想成为话本插画的参照物,韦祎逃了出来。
“武艺啊,武艺你擅长什么?”师兄弟、师姐师妹都有擅长的研究方向,罗晏应该也有。
“喔,我擅长逃跑。不信咱们试试,你轻功算好的了,也一定跑不过我。”
专长轻功,擅长作画,发展成了自称擅长逃跑的艳情画家,“嗯,师姑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喝?”罗晏倒了两盅酒,递过来一盅。
“不喝,我在行军途中,岂能饮酒?”
“不喝你闻一闻,十三年的秋露白,好酒。”
“十三年的秋露白?”
难得,秋露白费力,本就少人酿,商家也更喜酿当年即能售的酒,于是秋露白便见不到了,韦祎在宫中喝过几次十七年秋露白,确是御用好酒,清而不冽。
伸手接过来,“那就喝一杯。”一仰脖,“好酒。”
“可怜的官差。”罗晏叹息,不再劝,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小易从她爹那搜刮来的私藏好酒。我那位七叔叔见儿子又惹了麻烦,求小易好歹出手保住罗曏,小易顺势要了几坛子。”
“明三还没有回来?”
“应该是,肖将军也没有回来,不知怎么的,这个明三对找回贺顼姑娘挺用心。”
“哼,说不定是带着肖丰去角斗馆了。还有你,怎么喝上了,还不快回去画你的画,画完了快从我的屋子出去,我才能就寝。”
“别在意这么多,我一定安安静静的,你照常就寝,我不打扰你。”